“别......我错了呜呜呜......”
......
身旁男子扼住她脚腕的手掌仿佛泥塑一般,任凭她如何挣脱都撼动不了半分。
眼瞧着手下女子拧得像麻花,祁朔倒是气定神闲纹丝不动,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像条案板上的鱼来回跳动。
反观奚蕊,身上的衣衫因着扭动皱皱巴巴,眼尾溢出的泪花染红了眼眶。
“别……痒呜呜呜……狗男人……”
“狗什么?”
“呜呜呜,我说我自己……”
听得头顶男子轻笑一声,他终于松开了她。
脱离了桎梏的奚蕊连滚带爬地从他身上翻过,脚刚沾上地面便跑出了几尺远,再看他时眼角眉梢都带着控诉。
本就随手挽的发髻在此时乱成一团,头顶甚至还竖起了几根呆毛。
祁朔握拳抵唇,移了眼。
“你还笑!”
并不知自己现下是何等模样的奚蕊瞪圆了眼睛,执起身侧美人榻上的枕头便扔了过去。
却不想他即便是不看这边也能稳稳地伸手一把抓住。
她气极跺脚,忽然那竖起的两根呆毛在这阵动作中耷拉了下来,并垂到了她的眼皮上。
空气凝固了片刻,奚蕊木然地伸手扯了扯发丝,复又僵硬地转动眼珠瞥了眼不远处妆台上的铜镜。
而在这个角度刚好足够她能清晰地看到自己。
“......”
救了命了。
*
“夫人......您真的要带这么多金叶子出门吗?”
方才见着自家夫人顶着鸡窝头怒气冲冲地推门而出,文茵与阿绫皆是一怔。
后被叫进去好一阵梳整打扮,现在又带了这样多金叶子说要出门。
她们属实不太理解。
“多吗?”奚蕊掩盖在帷帽下的脸稍稍朝后转去,不以为意地回头扫了眼那包鼓鼓的钱袋,复而忆起方才祁朔捉弄她的行径,拳头又紧了。
好心好意去关心他会不会耽搁行程竟得这般下场。
哼,她非得让他出点血才行!
......
与此同时铭右一脸为难地去了祁朔房中。
“公爷,方才夫人她取走了我们大半盘缠。”
祁朔淡淡点头:“随她去。”pao pao
铭右有些犹豫:“可......若盘缠不够,动用国公府的商线总归是容易打草惊蛇。”
如今突然参与洧水一事本就冒险,若再......
“林家做什么吃的?”
祁朔终于抬了头,只是那冷冽的视线使得铭右骤然哽住。
踌躇半响,只见自家公爷泰然自若,不觉有丝毫不妥。
铭右突然心头一道灵光闪过。
林家虽涉猎南方甚少,但也不至于在这边连个钱庄都没有。
果然还是自己考虑不全,既然以林家名义出行,必然前前后后皆要以林家行事。
到底是公爷思量周到。
想到这里铭右郑重地抱拳道:“公爷英明,是属下见识短浅。”
“嗯。”
(远在沧州的林逸霄:?)
......
林家虽在北方极具盛名,但在南方也并非无人听闻,尤其是祁朔当初一整个包下客栈这么多时日的行径,在整座小镇里可谓是家喻户晓。
要知道对于普通人家来说,饶是住上一日客栈也是极为担负不起的花销。
只是碍于这些贵人身份太高,唯恐得罪了人吃不了兜着走,他们也不敢窥探过多,就连那家客栈也是甚少过去。
而今日奚蕊这样光明正大的出门,便引起了一众人有意无意的视线打量,以及私下的议论纷纷。
“看这身段,啧啧啧……定是位绝色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