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棠的人羞愤不敢说话,linda呵呵了两声,想解释但这地方哪是自己能开口的。
沈逢脸上的笑意消散无踪,拿着筷子也不夹菜,意味深长地瞧着刘伟。
姜暖脸色一白,美目冷下几分,“说话客气点,小心祸从口出。”
“你威胁我?”刘伟晚上被顾淮左压了一头本就有气,姜暖还敢警告自己?
他压在心里的怒火顿时找到了突破的口子,反手就用力地朝姜暖胸口推去。
顾淮左手指一收,眼中戾气——
姜暖闪身躲让,却还是被刘伟推在肩头,她踉跄了好几步才稳住,单手撑在顾淮左的椅背上。
刘伟垂手插兜里,朝姜暖横眉竖眼,大有一种教训不懂规矩的小姑娘的意思。
他这个年纪玩过的女人太多,从来没有人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反驳他,真是给她脸了!
刘伟朝姜暖骂了起来:“说你不正经你还不高兴?你要是正经,会十一点在外面陪酒,sao货!还有脸跟我说什么’祸从口出’?谁给你脸的!你男人知不知道你在外面卖啊?”
若说先前顾淮左的暗讽让艺棠的人觉得难堪,刘伟这些话看似骂姜暖,实则在座几位都一样。
林妙妙她们全是第一次来卖本子,哪见过什么世面,羞窘的低下头去。
姜暖却不曾低眉,抬着下巴,似被刘伟踩到了某根不容触碰的神经,她抄起桌上的红酒不带眨眼的,直接泼在了陈伟肿肥的脸上。
“啊!”刘伟痛呼一声,闭紧了被酒水泼到的眼睛,眼球是火辣辣的疼。
艺棠的众人倒吸了口气,知道姜暖脾气不好,但那也是在办公室里,谁都没想到饭局上,对着一众大佬,姜暖还敢这么做!
侍应生战战兢兢地跑过来,递上清水与毛巾。
刘伟大喊着痛,眼球被红酒浸湿,又涩又胀,在清水里洗了好几遍,眼泪横流。
徐导大吃一惊,看着场面闹剧,余光不动声色地打量沈逢与顾淮左。
沈逢一副看戏的姿态,没打算说什么。
顾淮左慵懒地坐在那儿,视线朝着姜暖的方向。
linda面如菜色,趁刘伟不注意时拉着姜暖朝外走,声音发抖:“小祖宗你闯大祸了,赶紧走赶紧走,去外面躲几年再回来!”
“滚!”刘伟推开侍应生,双眼勉强能够睁开条缝隙,白色的眼球上布满红血丝。
他咬牙切齿地盯着姜暖,随即朝着被linda带到远处的人奔过去。
linda见事不妙,连忙闪躲到一旁。
姜暖抬头望见朝自己扑过来的中年男人,她脑袋陷入空白,手脚仿佛被人定在了原地。
所有人都替这个不懂规矩的女人捏了把汗,去无人敢上去拦刘伟,害怕惹火烧身。
沈逢桃花眸子一冷,一双干净的长筷拍桌上,桌面的餐盘碗筷全部震了一震。
身材魁梧的刘伟即将一拳挥在姜暖头上时,破空纷飞的声音响起。空中好似雪花撒过,片片飞花,白色纸张交错飞舞,书册正好击打在刘伟眉心。
刘伟本能地偏头闭眼,紧皱着的眉心仿佛被薄纸砸凹进去了一样,朝姜暖挥去的拳头瞬间止住,手指舒展开,急忙摸向剧痛的眉心。
指间是一片粘稠温热的液体,带着腥味,顺着指尖往下滴落。
眉心给砸流血了。包间里的人倒吸了口凉气。
刘伟缓缓睁眼,一脸凶相地盯着地上散乱的剧本和十几页没有装订的a4文纸,纸张边上染上触目惊心的红。
顾淮左依旧是先前的慵懒坐姿,左手搭在姜暖的剧本上。
从来只有他把剧本摔人脸上的份,这是头一次有人敢把剧本摔自己脸上,还见红了。刘伟不是吃素的,他转身看向顾淮左,等着他给自己一个说法。
顾淮左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垫在手下的剧本,眼下蒙着层冷雾般的小痣透着一丝戾气。
压根没打算理刘伟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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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表情。
被无视的刘伟怒火中烧,对着顾家的人他还是得憋着怒意,气得他双手握拳,还要强忍着。
可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先前赔笑讨好的姿态,只扯了扯脸上僵硬的嘴角,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似闲聊般问道:“五百万买来的剧本说扔就扔,顾先生要是不喜欢,可以不买。”
顾淮左漫不经心地朝他看去,淡声道:“我买回来的东西,要你教我怎么处置?”
再次被顾淮左当众拂了面子,刘伟脸色酱紫,心肝脾肺肾都要气炸了!谁还不是个二世祖了,他年轻时候比顾淮左更狂妄。如今自己年龄都够当顾淮左爸爸了,却被他当众用剧本甩脸,给这小子台阶,他还不下?
这事要是被人传出去,自己还要不要在圈子里混,要不要在朔津混了?刘伟心中恶气已经顺着血管冲上大脑,眼红脖子粗地盯着顾淮左。
“顾先生不是来吃饭的,是几个意思?”刘伟面上假笑消散无踪,冷沉着凶悍的面容。
室内原本的紧张气氛被人抽去了多余空气,只余下压抑又锋利到极致的寒意,连头顶灯光都变得刺目逼仄起来。
顾淮左淡然开口:“都是文明人,说话客气点。”
闻言,刘伟肝疼胸闷,自己今晚对顾淮左还不够客气?一个长辈拉下脸点头哈腰的给他赔笑,他倒好,伸手只打笑脸人。
刘伟捂着血口,仔细回想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客气了,片刻后终于明白,整一晚上他只对姜暖说话直了些。
一双虎眼越发的狠厉,他直勾勾地看着姜暖。
搞了半天这么回事。冲上脑门的恶气与怒火交织,激起更大的冲击,刘伟咬牙冷哼,怒目横扫桌上的人,在看见徐导时,瞬间想起之前的谈话。
丫头,你以前是不是跟过顾家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