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叫糟糕,莫非我走火入魔陷入幻境了?定了定神,好像自己并没有什么异状,而眼前无数长方形空间还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个简化了的门。我有些明白了,这个空间会随着进入者的强烈意念产生不同的幻境,只要我的意念足够强烈,想要找门就会出现门,想要找山洞就会出现山洞。那么不管出现的是什么,只要方法正确都能到达目的地。
这么多门,我该选哪一个呢?我立即想到了刚才用鲁班尺量鲁班令,宽度是在财字上,高度是在离字上,现在要选的门必定也符合这个条件。不过我又有些为难了,鲁班尺无法带进这里,我只能凭目测,这需要非常好的眼力和经验,还要对鲁班尺熟悉之极。我曾经以为我对鲁班尺已经很熟悉了,目测能力也不错,现在则无比渐愧。当成千上万个门像幻影一样堆叠在眼前时,视觉完全疲劳了,差那么一寸两寸如何能看得出来?即使我手上有鲁班尺,也不太可能一个个量过去。
不,不能我去找门,而应该让门来找我。虽然符合宽度是财字,长度是离字的门很多,但我要找的门必定是鲁班令同比例放大的。在我心里这个门的样子越来越清晰,突然之间,所有门都与这个门重合到一起,只剩下一扇门了。
我毫不犹豫,迈一步就跨了进去。眼前景色突变,云气缭绕之中有一栋宫殿,精巧复杂,优雅古朴,没有金碧辉煌的琉璃瓦和红墙,更没有奢华的金兽头玉地板,但却比世间任何豪华的宫殿更顺眼。
“哈哈,终于有人来了。”随着一声慡朗大笑,有一个人从大殿内走出。他的头发已经有些花白了,留着尺许长同样有些花白的胡子,五官朴实坚毅,身上穿着粗布衣,脚上穿着平底布鞋。
猛一看,这就是古代乡下一个普通的老农民,但是我立即注意到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清彻明亮,带着很自然的乐观、宽厚、从容,还有能洞悉一切的智慧。因为这双眼睛,平凡的容貌变得不凡,令人肃然起敬,心生爱戴。
不可能还有其他人出现在这里,并且具有这样的气度,我立即跪倒叩头:“拜见祖师爷!”
鲁班笑道:“我只是一个老木匠,不是什么祖师爷,快起来吧。”
我有些诧异,难道他不知道木匠和石匠都奉他为祖师爷?那么他就是两千年前就留在这里没有与外界沟通了,又怎能说普通话?
鲁班道:“我并非真人,而是一缕神念,留在这里是为了传授有缘进入这里的人,让木匠的手艺不会绝传了。我保留在这里的神识有限,需要以你为基础才能与你交流,所以我说的话与你是相同的。”
这个我能理解,看起来是我们在面对面说话,实际上是意念与意念交流,所以不存在语言障碍。我还是磕了三个响头,不管他是真人还是元神分身,这是我对他最起码的尊敬。
鲁班问:“你想学些什么?”
我恭敬地说:“弟子想学法术咒语。”
鲁班转身指向后面的大殿:“你走进去,自然就会学了。”
就这么简单?我有些意外,但立即暗骂自己,怎么能怀疑祖师爷的话呢,只要祖师爷肯教我,那还不是一毫秒的事。
这一刻我期待己久,况且眼前的鲁班只是一个幻影,所以我也没跟他多客气,立即往宫殿里面走去。一脚刚迈进去,之前《大木经》上缺失的部分我立即明白了,所有法术咒语我都能用了。眼前哪里还有什么宫殿和祖师爷?我就坐在卧室的床上,一手拿着鲁班尺,一手拿着鲁班令,而且内伤完全好了,神完气足,从未有过这样强大和自信。
太好了,我瞬间从一只病猫变成超人了,可以扬眉吐气做人了。现在就算白眉老妖出现,我也有与它一战之力,就算打不过也能从容逃脱。现在我要立即试一试土遁法,去找张玄明,联合他们一起追杀白眉老妖。
我要把好消息告诉悠悠,跳下床开门出了卧室。这是一套三室一厅的套房,我和秦悠悠、甄歌各睡一间,我走到秦悠悠的门口,发现门开着她不在里面,卫生间的门却关着,里面有“哗哗”水声,难道她是在洗澡?
我再望向甄歌的房间,门也是开着,床上凌乱丢着衣物,看样子不是悠悠在洗澡,而是甄歌在洗澡。以我现在的能力,要看到卫生间里面的情况轻而易举,一看便知,但我立即按捺住了这个念头,如果里面是甄歌,看到她洗澡岂不是很尴尬?但另一个念头立即又涌上心头,我看一眼她也不知道,看了又何妨,里面的风光天下无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