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瑶松开我,我看到她的眼里满是期盼,实在不忍心拒绝,轻轻地点了点头。张瑶松了口气,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我是看着张瑶被刑警带走的,当时我怎么都想不通,在专业刑警的看守下,她是如何跑出来的,她又怎么知道在宿舍楼的公用厕所里会等到我。直到几个月之后,再次见到她,我才知道了答案。
刘鹏问我怎么知道张瑶在公用厕所里面,我双手一摊说:“如果我说我只是刚好想大便,已经等不及用钥匙打开寝室门了,你信不信?”刘鹏做了个呕吐的表情,就没再追问此事了。
他当然不会相信,不过,他了解我,既然我这么搪塞他,那就表明我不愿意细说此事,所以他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其实说到底,我自己也搞不懂当时我脑子里怎么就突然闪现出了张瑶在公用厕所的念头,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第六感吧。
之所以我没有告诉刘鹏张瑶向我求救一事,是因为我顾虑他对张瑶的态度,他太理性了,整个事件中,他都表现得很镇定。好几次,当我对张瑶是凶手表现出不相信时,他都泼了我冷水,更不要指望他会帮张瑶洗脱嫌疑了。
下午的训练,我一直都处于心不在焉的状态,因为我一直记挂着张瑶说的话——有人要害她,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张瑶的意思是她的确不是凶手,但是却有人刻意要把她设计成谋杀吴君霞的凶手。
在这个思路的指导下,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吴君霞的手机在张瑶被列为重点嫌疑人的当晚出现在我们寝室,并不是偶然事件。
案子之前定性为自杀,周五晚上发的案,一直到周日晚上,整整两天时间,这部手机都没有出现,恰恰在周一刑警再次对案子进行调查时,手机出现了,还特意向我们指明这不是自杀案。
不是自杀,自然就是谋杀,手机持有人的目的就是想把自己伪装成一个碰巧捡到手机的人,并在自己不现身的情况下,让我们把手机交给办案刑警,而刑警此时只有张瑶一个怀疑对象,自然就会把火力全部集中在她的身上。在刑警轮番的审问下,加上疲劳战术与饥饿战术,张瑶一旦受不了折磨屈打成招,那真正的凶手就逍遥法外了。
“狗日的,太阴险了!”我不由得在心里骂道。如果我的推论是正确的,那么,手机持有人才是真正的凶手,而周一晚上我们寝室三人就得出了结论:手机持有人肯定是基地的一员,要么是教官,要么是学员。我环视了一周,把这二十多个学员都看了一遍,心中升起了一阵莫名的恐惧。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与推论,没法得到证实。而在所有学员里,我与刘鹏最熟,现在我却没法与他交流心中的想法,只有凭着自己的感觉走。
训练间隙,我找了个机会,让顾远洋等会陪我去湖边转转。训练结束后,我避开刘鹏,故作随意地与顾远洋一起往基地外走去。路上,他问我去干什么,我笑着说:“今天训练这么辛苦,我们去湖边呼吸点新鲜空气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