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犹豫之中,我秉承了敌不动则我不动的原则,呆呆地站在原地。
正当我不知如何自处时,前方响起了一个声音:“进去吧。”
因为我有心理准备,黑暗中有人,所以声音响起时,我也没有太过惊吓。声音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如果我没有猜测,正是无心。
我犹豫的片刻功夫,她已经走到了我面前。这时,身后屋子里的微光映到了她身上,让我勉强看到了她的身影,的确是无心,她走到我跟前,就没有动了,似乎在等着我。
我想起刚才她说的那句话,看来,她真是在等我的。不仅是她,包括屋里的端木冬寒,甚至有可能还有怪老头,都在等着我吧。
所有的这一切都因我而起,他们又都是有大本事之人,一定能算到我会在这个时间来找他们,所以,早早地就给我打开了门,并且没有派出秃鹫大鸟到林中来阻拦我。
说白了,这就是摆好了请君入瓮的架势。
别人早有准备,我反而释然了,挺起了胸膛,迈步向屋子走去。
进了房间,我首先看向床的方向,隐约看到了床上坐着一个人,不用说,一定是端木冬寒。
光线还是有些黯淡,我的视线很不好。我想起上次端木冬寒让无心拔弄灯芯一事,不由得对着床上的那人说:“前辈,还是麻烦把灯光弄亮一些吧,太昏暗,眼睛难受。”
“你个小娃娃,这个时候还能说出话来,倒是有些胆气。”床上传来了端木冬寒的声音,仍然是尖锐中带着些方音。
“死也要死个明白。”我抬起头,看着她说。黑暗中,我看不清她的脸,正好也就不用面对她的目光,反而让我可以无惧地盯着她。
“无心,就依他吧,弄亮一些,让他好好看一看。”端木冬寒说着,话语里带着些戏谑。
我本是不明白她为何会有这种语气,当无心拔弄了灯芯,房间里亮了起来后,我终于明白了。
刚才,光线昏暗,我的注意力只集中在了端木冬寒身上,现在,随着灯光亮起来,整个房间里的情形也明朗了起来。
端木冬寒的床前,摆放着两根农村里常见的那种长凳,而在凳上躺着一个人。当我看清凳上是一个人时,我的心里就紧了一下,而当我看到那人的脸时,整个人如被泼了一桶冷水,从头凉到了脚,更是凉到了心里。
凳子上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我此行要寻找的人--陈叔。
看清陈叔的脸后,我再也顾不得什么黑暗,顾不得什么压抑,顾不得惧意,几个箭步就冲到了陈叔跟前。我蹲了下来,仔细地打量着此时的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