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其实在我们二人分别之时,他就已经决定要一个人来找端木冬寒了。我走后,他先去找了山爷爷,师兄俩一起呆了几天,周三的时候,陈叔离开山爷爷家,去看了依然,之后一定就是来了村子里。
只是,这样一来又产生了一个新的问题,陈叔是星期三就过来了,可是直到周六晚上我与他通话时,他说话都还是正常的,之后他入新生梦境修复命元,这才与我们断了联系。那么,从周三到周六的这几天时间里,他做了些什么?我不相信他是在与端木冬寒探讨术法,甚至于畅聊同门之谊。
在我愣神的功夫,无心已经带着那黑鸟走到了我跟前,一股腥臭味马上就扑鼻而来,让我皱起了眉头。
这个时候,我与它只有两步的距离,也是第一次把它看得如此清楚。它两只爪子立在地面,刚才走过来时,两只爪子前后交错,像是人的两只脚一样走路。整个身子竖立着,两个翅膀微微张开,竟像是人的两只手放在身体两侧。从走路的神态来看,它与人极为相似。
现在,站在那里,它也是端端地立着,与无心一起,等待着端木的差遣。我看着它,回想着怪老头的样子,它与怪老头只有一处相同,怪老头是一身黑衣黑裤黑鞋,它也是一身黑,除此外,我实在无法把一只鸟头想象成怪老头那张脸。
“现在你见到那老头了,满意了没有?”端木冬寒咧着嘴,语气里仍带着一丝戏谑。
“它明明就是一只鸟,无非就是比其他鸟大了一些而已,怎么可能是老头?”我还是不甘心,我非要把这件事弄清楚。
“小伙子。”
旁边一个声音响起,我呆呆地定住了。
这个熟悉的声音,这三个字,把我的思绪拉回到了几个月前--
那天在医院,我爸在挂号,我妈拉着一个小护士不停地问牵引手术方面的事情,我去厕所撒尿,完事后正准备往外走,听见有人喊了句“小伙子。”我先是愣了一下,又觉得在这里不可能会有人认识我,于是继续往外走。
“唉,小伙子,这呢。”这一次,声音是如此真切,似乎是直接在我脑海中响起的。我左右看了一下,都没有人。我转过身,刚好对着一个蹲坑,里面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蹲在那里,他一身黑衣黑裤黑鞋,正仰头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