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在下是只是云游的一个书生,只因为肚中饥饿,才贸贸然闯进贵府。”
乔登月好笑道:“你们妖精都是如此不济?”
那人瞪大了眼睛,道:“什、什么妖精?不可胡说,我就是个人呢。”
乔登月长腿一伸,将桌子边的椅子勾来,大刀金马坐在他面前:“你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是妖精吗?”
那只精怪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看,一脸“我想知道”的表情。
乔登月心中觉得这只妖精还真好玩,看他一脸求教,便不再逗他了,清了清嗓子道:“其一、我还从未听说过那家的书生偷东西偷到房间。其二、我还未见到那家书生衣衫不整的。”乔登月摆正了脸色,道:“你若还乖乖听话,我便叫道士收了你,让你五雷轰顶,灰飞烟灭。”
那只妖精涨红了脸,披着内衫几近赤条条地站在自己面前,听到他的话,那妖精乖乖点点头,乔登月一看那内衫,那似乎还是自己的。
“我且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竹子精……”
“这算什么名字?”
“他们都这般称呼我。”
“篱外清阴接药阑,晓风交戛碧琅玕。子猷死后知音少,粉节霜筠谩岁寒。你既然是竹子,便叫霜筠就是。”
那妖精乖乖点了头,“嗯。”
“那城中常有女子无故被掳,每每房中都是房门紧闭,房外有人也常常见不到人,你可知道士哪路妖精所做?”
霜筠愣了愣,却没有说话,乔登月道:“说。”
“是笑离。”
“笑离是谁?”
“是只狐妖。”
“你们为非作歹,简直岂有此理。”
“可是笑离说只是喜欢他们啊,他又不是要吃她们。”
“女子名节大过天。你们……”乔登月觉得自己简直傻透了,道“以后你便跟着我知道吗?”
“我的原型在这里,”小妖精看了看窗外的竹子,道:“你把我挖回来了。”
乔登月捡了个妖精,总不能同别人说道。霜筠性情懵懂,悟性却不差,乔登月问了才知道远啦霜筠以前是读过书的,对于人家之事只有一知半解,所以知道自称小生,却不知道书生是穿衣戴帽。
那日乔登月坐在床边,霜筠拿着一本书倚在窗边在,远处风林翠竹,乔登月突然有了些灵感,提笔便画。霜筠见他提笔,起身便要做起来。
“你先别动,我为你画一幅小相。”
霜筠拿起画筒中一卷,画卷之中已经有了几幅竹子,落款是隐山真人,他问道:“我不是看见你房中已经挂着几幅竹子了吗。”
“画竹子是竹子,你人形还未画过,前几日我便画了个大概,只是还未完工。”
“那你可好好画,这可是我人生中第一幅。”
乔登月笑道:“遵命。”
霜筠倚着窗边,道:“前几日我见你在誊抄,原以为你是吵什么要紧的,原来是山海游记,怎么乔公子也想着要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不成。”
“你倒是学坏了会打趣我了,可是跟慕容学的,真是学好如登,学坏如崩。那卷山海游记是我得到的孤本,里面又多注解,天长日久的,我怕那日坏了,趁着现在抄一本流传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