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不知道怎么说,前方出现一只手,把我的手机接过去,“康宁镇向北六十里有一个路边写着抚纳的牌子,从镇口进来。”老大淡淡地说,然后把手机还我,我膜拜地双手接了过来。
老大闭上了眼睛又睡了,我也觉得困得不行,眼睛都睁不开,眼皮里跟塞了核桃似的磨得眼睛疼,眼睛肯定睡成单眼皮了,我闭了眼睛又睡了过去,全屋没有一个人有要醒的迹象,只有讯伸了个懒腰,又睡了过去,兴许是觉得不舒服,翻了个身面对老大,嘴上吹起了泡泡,再也一动不动。
我们没有睡上太久,我撩了撩我更乱更糟的头发,连梳子都没有,看着晨光从外面照进来,驱赶房间里的黑暗,镇上虽然死气沉沉,没有一个人,连个打鸣的公鸡都没有,我们还是感到了早上的蓬勃,窗子打开有凉风吹进来,街道如经常打扫般干净,虽然还是一个人烟都无。
没有这个镇子原来的居民在房子里说话聊天生活,天亮有人在街上行走,互相打着招呼,也没有任何的说话和吵嚷声,这个镇子一如往常般地处荒凉又被遗忘,也无人来往通行。
我们吃了东西,又找到井打满水,老大把碑片拿出来,老头找到亮堂的地方举着放大镜聚精会神地研究,我都怀疑他本来是做什么职业的,老大说拿给他看看,也没指望老魏看懂,老魏不是学文字的,也没研究过这方面。
但他看碑片的眼神异常的专注,也没人去打扰他,他举着放大镜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下去,在手里磨挲,直到把所有的字都看完了,他舒了口气,大家对碑片的内容也不是太感兴趣,等着老魏说出来。
老魏斟酌了一番道,“我也不是太能看懂,连猜带蒙也看懂了大概,还有几段是猜不出来的,这是藏地的一种古老的文字,一开始使用范围很广,后来就被代替了,只有一些地方还会说还会用,基本上算是已经被遗忘了。”
“这上面大概先是讲了一个镇子,好像不是我们在的这个地方,是一个比较小但比较繁荣的地方,然后对这个地方有一些描述,下面这段,大概是说生活如何好,羊多肥牛多壮,名字就叫这个。”
老魏指着一个长串符号说,然后他的手指下划过一个个字,好像都不认识也猜不出来,然后指着一个词说,这是羊,又跳过几个词指着说这是牛,他琢磨着道,“应该是羊怎么了,牛怎么了,然后人又怎么了,然后接下来一段是说遇到了什么灾难,天上飞来了恶魔,有人引来了毁灭的神,水流干涸,人也病死了无数。”
老魏把碑片翻过来看向另一面说,“这一面换了记述方式,这上面说我们迁来了这里,逃离了恶魔,那是个恐怖的东西,他残忍地杀害了我们的族人,我们在这里繁衍下去,但是某天我们这里最年老的人却突然倒地,满脸惊吓,我们知道恶魔竟然又出现了,还是那个曾经让我们离开家的恶魔,让我们没办法回去,不敢回去。”
“下面这段是说恶魔还停留在这里,隐藏在镇子之中,我无能为力,然后被害很痛苦却没办法除害,不敢隐瞒什么,应该是这里的人,写碑片的人好像警告了这个镇上的人,但是镇上的人不信,还觉得是他们得罪了什么神,于是把他们驱赶出去,但是这里说恶魔还在城中,我们已经招惹了,城中的人也将遭殃。”
老魏抬起头来,脸上神情严肃,说,碑片到这断了,后面应该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