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车的路边等了很久,老大招手拦了一辆车,一看就是黑车,我们六个人塞进去,司机按人收费,车破得要退休,跑起来叮叮咣咣,路又很破,全车哪都响,一人收二百,老大随手递过去一沓人民币,司机沾沾口水数了数,抬起头来说,少了二百,你们是六个人,一千二。
老大立刻凶狠就要扯他领子,“我们很好欺负吗?爱要不要爱拉不拉,我们换车。”
司机立刻摆手,“打个折也好,这里车又不多。”
破车一路晃着,把我们送到了目的地,我看到远处的青青土坡,想着是不是还得再走一段路,我包里的点心都快吃完了,这破地方不知道有没有可以补充的地方。
司机加大油门嗡一声绝尘而去,在破路上颠颠簸簸转了几个圈,一眨眼就没影了。
我们跟着老大走上了黄土小路,在山间又转了几圈,总算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片开阔的地界,几处居民房散落在四周,我们向那里走过去,到了一个依靠在土坡后的小房子,我爬上房子的顶上平台,看到了坐在土坡后的阿迦。
他坐在背阴的地方,那个土坡的坡脚下,植物不怎么茂盛的地方。我从坡上下来,向着他在的地方走去,到了土坡的背后,就看到他低头坐着,手里拿了根细细长长的东西,右手里锋利的匕首在一点点的削着那截树枝。
我走到了他身边,他也没抬头看一下,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这等老大的消息,宁海发生的事,他们要共同解决。
过了好一会儿,我知道他不会主动跟我说话,于是我看着他的侧脸说:“我问你什么你都不说,老大就跟我说了,于是我把你在山洞当乞丐的事就跟他说了,你不会生气吧。”
我看他的眼睛里只微微闪了一下,神色也没什么变化,看不出来生不生气,在不在意,又跟他说:“老大没有嘲笑你,你不必在意的。”说完又觉得没用,他又不听,于是我也找了个地方蹲了,离他远一点。
看他没什么意见,还在削自己的东西,手中的那截木棍已经有了雏形,一头尖尖的,另一头是一个栩栩如生的龙头,还有两根胡须都活灵活现,像是一个簪子,但是哪有簪子是龙头的。
当夜,我们在村里住下,那里的房子不多,零零散散分布在山坡间,我在某一家多余的房间住下,夜半夜深人静,我从睡梦中醒来,翻了个身,眼睛在不怎么明亮的房间里睁开,感觉自己全身都陷入了1种朦朦胧胧中,辩不清是非。
当我的眼前出现一个黑色的影子时,我全身都要冻住了,眼睛完全睁开,震撼程度不下于晴天霹雳,我看到有月亮照进来的房间里游荡着一个看不清面目的鬼魂,我身体僵硬,头脑发懵,看着在房间中没有脚,飘荡在空中,没有方向也不知要去哪的鬼魂,我眼睁睁看着他,一动不敢动,心里充满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