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察觉到我在那翻来覆去的就把手伸了过来摸我的额头,看我是不是发烧了。我妈摸了摸我的头一下发现不烫才放心。这时我问我妈“到底是谁死了啊?”
“你得叫舅老爷。”我妈说。
“那是什么时候没的啊?”我又问
我妈把身子翻向另一边,说“不知道是周五的凌晨还是周四的夜里没的。”然后她好像并没有和我这个小孩子讨论这种话题的兴趣,呼呼的睡去了。
我脑子里仔细的回想着,舅老爷、舅老爷,哪个舅老爷呢?这时我想起他家是去年新盖的房子,上梁请客那天我还去坐席了呢,那天他家的老头还招呼我了呢,那老头,那老头怎么在我的印象当中和在苞米地里遇见的放牛老头那么像啊!
其实故事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这件事情让我怕了好一阵子,不过后来还有一件事是跟他有关的。
那时我应该是上初中了,不是初一就是初二。之前说过我小时候比较宅,并不是我不喜欢出去玩,而是因为当时我爸爸养了台货车,一到我放假的时候就会找一些路途比较远的活干,因为拉远道的东西赚的比较多,道太远的话我妈妈都会跟着的,所以我只好老老实实的在家看家。
那年的暑假,我爸爸妈妈又出远门了。那是一个午后,我百无聊赖的躺在门前树荫底下的长条石凳上半梦半醒的听着收音机,脚下是我家的几只小鸭子在啃着一旁的青草。
这时候有铃铛响的声音,是那种挂在驴车上的那种铃铛。我怕我家年幼无知的小鸭子出车祸,就坐起来看看有没有哪只淘气的跑到了路上。我数了数发现小鸭子们都老老实实的在我脚边不远处才算安心,我又看了看来的车,不是驴车是牛车,其实车都是一样的就是拉车的牲口不同。
我家门前是一个丁字路口,我家就在丁字路口的横上不是正对着竖。牛车没有路过我家门口拐向了另一边,我看到赶车的是一个老头,头发都白了。他也在看着我淡淡的笑着。我觉得这人眼熟,但想不起来是谁了,所以我也对着他淡淡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