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几时我变得这么娇气?我早该知道,我不会拥有什么…这样也好,我就不会失去什么。
但她还是带着泪痕入睡了。
因为她睡得早,所以不知道孟殷皱着眉看着那包碎片很久很久。最后,他从垃圾桶将那包碎片掏出来。
***
第二天,刘非精神委靡的起床,眼皮红肿。她垂头丧气的下了楼,孟殷正在餐桌旁边看报纸,小猫…呃,小貔貅讨好的蹭着她,一切都跟以前的早晨没有什么不同。
她打开冰箱…揉了揉眼睛,瞪着冰箱里头完整无缺的小猪看。
不敢相信的掏出来,果然是她的小猪…要很仔细很仔细看才看得出来,小猪有着非常细小的裂痕。
「…师傅。」
孟殷眼神飘忽的看旁边,「哎呀,我很久没有修复瓷器了。修得不太好也就算了…将就吧。」
刘非这才注意到,孟殷的眼睛,充满了熬夜的血丝。她讷讷的,「…为什么…」
他有点困窘的咳了一声,装得若无其事。「因为那是妳重要的小猪啊。妳喊我一声师傅,就是我的小孩。替自己孩子修好心爱的东西是应该的嘛…」
刘非垂着头,抱着小猪。不说话,也不动。
我最不会安慰人了。孟殷有点伤神的想。「其实…妳不用这样硬撑嘛。妳才几岁?就算孩子气一点也是应该的,因为妳本来就是孩子啊…」
糟糕,本来想安慰她,结果害她哭了。这让孟殷有点慌了手脚。别人是怎么做的?哎哎…
对了,叶师傅的小女儿哭的时候,他好像是这么做的…
他拉过刘非,将她抱到膝盖上,有点笨拙的说,「乖喔,不哭喔,秀秀…」一面揉着她的头发。
刘非抱住小猪,眼泪却更汹涌。或许…她一直渴望可以这样。有人抱着她,在她伤心或痛苦的时候安慰她。
「我不是小孩子…我不是小孩子…」她喃喃着,却泣不成声的偎在孟殷的怀里拼命哭。
女人,不管是多小的女人,全都口是心非。孟殷默想着。但是她哭的时候,那样可怜兮兮,像是大雨滂沱下的无助猫咪。
就说了,对这种可怜兮兮的表情,他最没有抵抗力了。
孟殷轻轻的,叹了口气。
刘非的适应能力很好。
最初的惊骇没维持太久,第三天她对待那群小貔貅和对待猫崽根本没两样,即使知道牠们是凶猛的灵兽,但是这个坚决又严厉的少女还是抓着貔貅脖子上的毛皮,将那些满是獠牙和利爪的家伙拖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