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子的鬼魅都变成抽象派的人物,宛心一个接一个的看过去,所有的都是油画,而且全部是十几岁以下的孩子,有几十个之多。
宛心不知道这些画是谁画的,也不知道被画的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些恐怖的画被搁在这里。她仔细的寻找,终于在画作上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小小的签名,郝青青。所有的画都是这个叫郝青青的人画的。听名字应该是个女人。
站在屋中央的宛心忍不住奇怪。为什么只有善善是写实的风格,莫非那个女童真的不属于人间,而是魔界的精灵。
仔细的观察,画中的眼睛与手指都指向同一方向,她顺着那方向走过去,揭起画布,下面居然是门。
推开门,阳光亮闪闪的晃了宛心的眼睛,一个长方形,且布局不对称的小院出现了。房子排列的形状像是一条弯曲的蝎子尾巴,从右边起是一排的整齐的房间,只在院子的最深处有两间小屋左右相对,像是蝎子的尾巴尖,左面的小屋接着左面的石墙连着大门,大门的左右各有一个小小的房间,所有房间的窗户都很高很小,门紧紧关闭着,看不出里面是什么。墙下面种着树和灌木,正中间有一口水井,院子里还有两个小小的花圃,沿着门口的石板路,宛心选择了右边最近的那个房间。
推开门,推开厚厚的门窗,居然又是一个漆黑的房间。
房间的正中放着一张小桌,桌上点着一根白色的蜡烛,一张黑框边的黑白照片摆在桌上,这是故去的人的专属,
昏黄的烛光被宛心带进来的风吹得摇曳起来,房间里暗影浮动,借着烛光,所有的墙上都挂着画像,真实的记录同一个女人,或喜或嗔或娇的样子,照片上的人就是画中人。
在中间的墙上是她的全身像,也是一幅写实风格的油画,画中的她长发被风吹散,红唇微微的张开似在倾诉什么,在摇曳的烛火下,好像随时都可以从画中跳出来,展现她妖媚的风情。
林宛心没有心思再多欣赏了,众多的油画和眼前的烛光只说明了一件事,这林家祖屋中有什么在活动。
即使她抱着双臂也无法阻止自己去想,那会是什么,所有的房间都如此漆黑,不见天日;所有的摆设仿如由地狱中带出;镇上没有别的人了,所有的实事都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唯一的结论是――鬼。
林宛心向前走了一步,身边快速的掠过一个影子,惊得她转身看去,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长发披肩,却浑身支离破碎的抖个不停,女人正面对面的看着她,喘着气。
林宛心花了很长时间才稳定心神,她发现那不过是墙壁上镜子中的自己。那是一面什么样子的镜子啊,占了墙壁半壁江山的镜子,没有一块是完整的,它是由大大小小或方或圆的小镜子拼起来的,人在里面被照的支离破碎。什么样的人会用这样的镜子啊!
林宛心下意识的看着画上的女子,在边角,她居然发现了“郝青青自画像”。
这不是人类的房间,而是故去幽灵的处所么?
恐惧到极点的林宛心只想夺门而逃,她不敢再打扰这位想法怪异的幽灵,刚转过身,从屋外飘荡的传来一个女子的歌声,声音婉转低沉,如泣如诉,摄人心魄,最要命的是歌声由远及近,已到了门口,主人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