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心没有时间害怕,挤进房间里的那些老鼠受到血腥的刺激变得更加狂躁。可是没有一只老鼠去袭击放在床上的娃娃,它们只想在林宛心的身上大口磨牙。
林宛心被它们逼到了门口,她情急之下,抓起了靠在门边的扫把,驱赶逼近的老鼠,这几把稻草扎成的玩意没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让两只老鼠顺势爬了上来,张着大口扑咬她的手,她只好远远的扔掉这个没用的东西。
她需要更强有力的武器,手边却只有一个老式的不锈钢脸盆,两只老鼠张开血口冲到近前,林宛心抓起脸盆,一只一下,用脸盆底把两只老鼠砸得晕头转向。扫把上的老鼠跑到面前,也被林宛心用同样的方法收拾了。
窗台上传来啃噬的声音,林宛心眼疾手快的关上窗户,把那些咬破纱窗的老鼠及时挡在外面。她将那些被砸得口吐白沫的老鼠和门板下的残肢收进一只桶里,用重物压好。
窗户上和门的角落传来啃咬木头发出的咯吱咯吱声,透过玻璃,林宛心看到老鼠们一层一层像叠罗汉那样叠在窗台上,挡住了外面惨绿的天空。它们的牙齿在玻璃上打滑,涎液顺着玻璃流淌下来。林宛心倒吸了一口冷气,不同于乌鸦,有着丰富挖掘经验的老鼠,攻破这里只是时间问题了。
想到老鼠们成群结队的涌入,林宛心又是恐惧又是恶心,她勉强镇静下来,还有时间可以自救。周正凡的房间与林宛心的类似,没有后门,后窗。都曾做过学生宿舍,有上下铺的床。这些床的特点是金属骨架,在骨架上搭木质床板,就可以睡人了。
这里没有显示时间的东西,可是,如果老鼠也像乌鸦那样是在十二点结束,也许可以利用这些拖延时间。
林宛心撤掉床板,把几张床骨架重新拼装,搭成了底大头小,类似金字塔的架子,每个关节她都用铁丝仔细的加固了。做好准备,她把娃娃绑缚在后背,爬到了床架的最上面,这里已是房间的半空,与地面的距离大约是2米左右。如果老鼠们从下面爬到上面,必定会分散一些,林宛心觉得在这里总好过同时面对成千上万的老鼠。她握紧找到的唯一武器——一根竹竿,耐心的等待着。
老鼠们耗费的时间远远超过她的预计,悬挂在半空中,不知从哪里来的冷风吹得她头痛,身体与灵魂都在苦苦挣扎。为了娃娃,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林宛心安慰自己。深广的空间里,一对躲藏的眼睛注视着每个细节,林宛心没有发现,她只是叹息着这个无法醒来的噩梦,接受时间的凌迟。
整扇大门拍倒在地。
时间翻了个身,变成另一种折磨。
大批的老鼠,黑色、黄色、灰色浪潮一般涌了进来,它们吱吱咆哮着,在林宛心的脚下铺成了恶心的毛皮地毯。不时有体型硕大的老鼠腾空而起,夸张的红色的喉管和尖锐的獠牙每次都引起上空神经的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