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心看着他滑稽的样子,禁不住微笑起来,连日的阴翳一扫而空。双方的肚子同时唱起了空城计,林宛心不禁想起了他们初次见面时的情景。
两个人同时笑着说:“回家!吃饭!”
在回去的路上,林宛心偷偷的打量着周正凡,只不过十几天没见,他似乎变了很多。他晒黑了一些,消瘦的很明显,头发纠结在一起,似乎很久没有梳理,曾经光洁的脸上长出了胡须,被阳光与风沙刻上了斑驳的痕迹。
他裸露的手脚上,有很多细小的伤痕。如果不是在下巴与脖子上有一条正在慢慢愈合的很大的伤口,穿着林宛心衣服的他应该是可笑的。注视着那条伤疤,林宛心的眉头不自觉的拧在了一起,如果那条伤口的角度再偏一些,再深一些,可能他脖子上的大动脉都会被划开,这是一条几乎致命的伤口。
除了外貌,周正凡更沉默了,他的眼神更犀利,他的动作更敏捷,神情更警觉。这些变化都让林宛心感到不安,她觉得周正凡在这十几天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联想起他的不告而别,林宛心忍不住问:
“这些日子,你在什么地方?”
“地方?”周正凡沉默着,许久,才幽幽的说:“我也不知道那究竟算不算地方!”他的脸在阳光与树影中变幻不定,眼睛暗淡的像即将熄灭的烛火。林宛心只好低下头,将心中的困惑藏了起来。剩下的路,周正凡变成了行走的木乃伊。
回到家,周正凡说,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饭了,林宛心只好给他熬了稠稠的粥,他吃了一些,很快就睡着了。除了一日三餐,周正凡几乎都在睡觉,他整整睡了一天。林宛心在自己房间的对面整理好一个新的房间,把周正凡没带走的东西放了进去。他走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带,回来时却连衣服都没有了,这个人到底去了什么地方?经历了什么?
第二天,他终于恢复了精神。在林宛心做早饭时,周正凡在小院里散步,他看到了林宛心留下的战场,破碎的窗户用木板封死,加上锁的大门,他看到院子里的树木、花草都没了踪影,唯一的水井也被盖上了木板,只在需要时才打开。这里的一切都与十几天前不一样了。周正凡点起了一根烟,隔着烟雾看林宛心在厨房里忙碌,自己离开的时候,她经历了什么?
坐在井边,周正凡若有所思的看着郝青青的画室。
“能告诉我,那一天发生了什么么?”林宛心走到他的身后,轻轻的触碰这个禁忌的话题。
周正凡的眼睛里溢出了悲伤,手指在微微的颤动,他的脸躲在烟雾的后面沉默着。很长时间过去了,在林宛心失望的准备转身离开时,周正凡却开始讲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