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伊森发生过亲密行为了吗?」
泰瑞莎瞪着天花板,但感觉自己的脸涨得通红。
「是的。」
「几次?」
「三次。」
「感觉如何?」
和你一点他妈的关系都没有。
可是泰瑞莎还是说:「前两次有点不大顺利,不过昨天就好多了。」
「你高潮了吗?」
「什么?」
「没什么好害羞的,泰瑞莎。你能或不能高潮是你真实心态的直接反应。」潘蜜拉不自然地笑了两声,「当然和伊森的技术也有关系。身为你的心理医师,我必须过问。」
「是的。」
「是的?所以你高潮了一次?」
「昨天,是的。」
泰瑞莎看到潘蜜拉在纸上画了一个代表高潮的「〇」,然后在旁边画了一个圆圆的笑脸。
「我很担心他。」泰瑞莎说。
「你丈夫吗?」
「他昨天半夜跑出去,直到黎明才回来。我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我不能问,我明白。我猜他一定是去追想逃离镇上的人了。」
「你曾经想过要离开镇上吗?」
「好几年没有了。」
「为什么?」
「一开始,我确实想离开。我觉得我还活在原来的世界里,以为这个镇是座监狱或实验集中营。可是很奇怪……我在这儿住得愈久,就愈觉得这样其实还蛮正常的。」
「什么还蛮正常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在这儿,不知道这个镇的真面目,不知道镇外到底有什么。」
「你为什么会觉得这样愈来愈正常?」
「也许这是我适应或放弃的方式,可是我发现虽然这个镇很奇怪,但是和我之前的生活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差别,我认真将两者一一比较之后,就产生了这个新体认。原来的世界里,人和人的交往大多也是相当肤浅,我在西雅图一家专办保险公司案件的律师事务所里当法务助理,帮助保险公司推卸责任,尽量不理赔客户。在这里,我整天坐在办公室,几乎不和人交谈。同样都是没有实质意义的工作,不过至少现在这个不会对任何人造成伤害。原来的世界充满了我不能理解的谜——宇宙、上帝、死亡后会发生什么事;这儿一样有许多我不明白的事。同样的动态,同样的人性弱点,所有的事在这个小山谷里其实一样发生。」
「所以,你的意思是,所有的事都互相关联吗?」
「也许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