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一关,寂静从四面八方涌入。
他绕着残桩走一圈。
这里没有积雪,只有满地的松针,看不出来通道入口到底在哪里。
他打开越野车的后窗,降低后档板。
拿起铲子和背包。
***
挖了半小时以后,铲子的前端碰到某种硬物,将铲子一扔,他跪下来,用手拨开剩下的松针,应该是两年或三年来累积的量。
入口的门是钢制的。
三英尺宽,四英尺高,和地面齐平。
把手上有个单眼螺栓,上头挂着一把锁,经年累月的风雨侵蚀让它锈得很严重。
铲子用力一敲,锁就开了。
他背起背包。
拿起步枪。
将它挂在右肩上。
他拉出半自动手枪,将点五〇口径空尖弹填入枪膛,
钢门铰链发出指甲刮过黑板似的刺耳噪音。
里头一片漆黑。
地道特有的潮湿泥土味。
伊森从腰带拿下手电筒,打开,扣在沙漠之鹰手枪上。
地面和地道之间设了几个台阶。
伊森小心地往下走。
九步之后,他到达底部,
光束下的通道方正,以四英尺长、四英尺宽的木板支撑。
建造的工程看起来很仓促、很随便,应该不是收到正式命令之后做的。
伊森在树根和泥土中的岩石下前进。
中间有一段墙距变窄了,他的厉膀不时会摩擦到墙壁,还得驼背走路,否则头会刮到天花板。
走到一半,伊森似乎听到围墙的高压电透过泥土嗡鸣,觉得自己的头皮麻麻的,他猜应该是头顶庞大电力的副作用。
他觉得胸膛很紧,仿佛他的肺正在收缩,但他知道那不过是在密闭空间行走引起的心理作用。
然后,他发现自己站在另一组台阶的底部,他将手电筒往上照,看到了另一扇钢制的小门,
他可以回头,取来铲子,用力敲开它。
但他只是用手枪瞄准生锈的挂锁。
深呼吸。
扣下扳机。
***
一小时后,伊森关上后档板,拉上后窗。
他将步枪放回枪架。
他在保险杆前蹲低,眼睛里充满泪水。
蒙胧森林里的幽暗光线几乎已全数消失。
四周安静到他可以听见自己心脏抵着保险杆跳动的声音。
等到又能正常呼吸时,他才站起来。
他刚才觉得很热,可是现在身上的汗却变得又湿又黏,冷冷地贴在他的皮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