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正确。」
「可是我们不能谈论过去。」鲍伯说,「我们再也见不到朋友和亲人。甚至连我们的婚姻都是被迫的。」
「可是结果并不太坏啊!」她说。
鲍伯全神贯注地驶过急弯,吞下回嘴的冲动。
出城的路在过了这一点后又成了进城的路。
在车子通过欢迎旅客的大看板时,他放开油门。
松林镇就躺在前方,被一片漆黑包围。
他让车子慢慢停下,将引擎关掉。
「我们就等在这里吗?」芭芭拉问。
「暂时先这样。」
「让车子继续行驶不会比较好吗?」
「汽油已经快见底了。」
她爬回副驾驶座,
她说:「现在,小镇里到处都在死人。」
「我知道。」
「都是那个天杀的警长。」
「我很高兴他把真相告诉我们。」
「什么?」
「我说我很高兴。」
「不,你说第一次时,我就听到了。我在问的是,为什么?我们的邻居们正在被怪物屠杀,鲍伯。」
「我们是奴隶,」
「那么,你还喜欢你刚获得的自由吗?」
「如果这就是结束,我很高兴至少我死之前知道了真相。」
「你不怕吗?」
「我怕死了。」
鲍伯打开车门。
「你要去哪里?」芭芭拉问。
车内顶灯刺痛他的双眼。
「我需要独处一会儿。」
「我绝对不要下车。」
「嗯,我的意思正是如此,亲爱的。」
伊森
就在他们努力追上其他人时,伊森逐渐对刚才目睹的惨剧和他这组人还好好活在隧道里的不公平产生了更深的领悟。他想到命运和机率对战场上的人病态且随机的捉弄——如果你跨出左脚而不是右脚,那颗子弹就会射中你的眉间而不是射中你的朋友。如果凯特领着他们这组走向另一个隧道入口,那么在大街上被屠杀的就会是伊森和他的妻儿。他没办法不去想梅根,费雪。一直把她的脸想成泰瑞莎的样子。他在伊拉克看过太多死亡和破坏,他很清楚可怜的梅根会成为他之后好长一段时间恶梦的主角。他知道自己会一直想,要是他不顾一切冲出去,会有什么不同?要是他杀了侵犯她的畸人呢?救了她?将她抱回隧道里?他知道他会在脑子里一次又一次重播,直到再也分不清什么是他做得到的,什么是理想世界的幻想。还有什么能洗去他脑中畸人在大街上侵犯一名女人的画面?一直到现在,有些战争时的画面仍会不时浮现在伊森的脑海里,无法消除的愤怒和痛苦永远背负在身上。
但是眼前的地狱比之前任何战争时的画面都糟。
就在这组人开始转进一条新隧道时,他们三个总算赶上其他人。
伊森想着,刚才地球损失了四分之一的人口。
他看着这一排的人,在昏暗的光线中,认出泰瑞莎的后脑勺。
他想冲过去和她、班恩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