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将军,兵部张晃,河南郡永宣王……”
我仔细听了好几遍,这些人都是豫党骨干,对方这次出动了大队人马。好在赶过来的这个将军也不是吃素的,即便人手少,也开始了有条不紊的布置工作。
我确认了没有我熟悉的那个名字后,四下找了一圈儿,牵走了角落里一只负责搬运重物的骡子。
张此川没有来。
我那天让无眉对他说的话,他究竟是否相信,此刻真的在我家宅院中那棵桂树底下,静静等着一个已死的人来吗?
我暂时还不知晓。
将军注意到了我:“你是何人?”
我挺起腰板,将怀中的兔子耳朵扯出小小一个尖儿给他看:“我乃白兔教教主,特来救驾。”
玉兔最近人气很高,名满京城,将军看看我手里的提剑,又看了看不停乱动着还要探出一只小爪子的兔子,估计没见过着阵仗,神色有些复杂。
我见势堆出十分的演技,仿着无眉那等仙风道骨的做派道:“事不宜迟,陛下如今有大难,国师又不在身侧,我须得立刻赶去陛下身边。”
另一边,又有小兵过来报告了我刚刚确实护驾有功的情况,那将军脸色方好了点,但一定又叫上了两个士兵,要随我同行。
同行就同行罢,虽然我不觉得自己的气质像个会行刺的人。
我这次的的确确,是站在林裕这一边的。
等我骑着骡子赶回皇宫时,刚落地,便望见无眉从一边儿的墙根处留了过来,对我比了个手势:“人往正殿去了,我们走,抄近路。”
我看了看我身边两位跟来的仁兄,道了声歉,伸手两把迷|药将他们放倒在地,随后跟着无眉翻墙翻了过去。
无眉揪着玉兔的耳朵问:“大兔子,你最近不是有长进么?在皇宫内御风,做得到么?”
玉兔拿爪子拼命护住自己的耳朵,老实回答道:“做不到。”
无眉叹了口气。
我见这少年从袖子里摸出几大张长长的符咒,再翻出一把闪着寒光的短匕——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破了自己整个左臂!
血液哗啦一下涌出来,几下滴滴答答地淋投了那几张符咒。无眉冷眼看着,甩了一张给我,低声念道:“听我姓名,如我陈情!如我陈情!如我陈情!”
他念得一遍比一遍用力,血液涌出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一时间,狂风骤起,周身景象都变得模糊起来。我扑过去想把这小孩儿抓来止血,他却一把将我推开,自己伸手按住伤处,十分冷静地道:“这个法术弄得有些勉强了,我没办法同你们前去,谢樨大人,你自己保重。”
他话音一落,我便由狂风携裹着往前退走,一步路都看不清了。
待周身动静平息之时,我睁开眼睛,见到自己身在九思斋中。
玉兔眯fèng着眼睛,半天才将自己被风吹歪的兔子耳朵收回来藏好,他刚要开口说话,我便将他按了回去。
我向来时的方向看了一眼:“速战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