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墨染有些夸张的故作惋惜语气。
季拾恩却摇摇脑袋,认真的看向迟墨染:“不,虽然都是你……可我最喜欢这样平安无事的你。”
“而在我眼里,你任何一处都是最好,不需要有任何改变。”
迟墨染眨眨眼睛,调笑的表情终于维持不住,沉默了下来,用手捂住了额头。
“你真是……”
不,他真是选了一个最糟糕的安慰方式……这样再说下去,真怕红了眼睛的要变成他。
迟墨染并不怕自己会因为在季拾恩面前哭出声来而羞窘不堪,在季拾恩面前,没有什么端着的“仙人架子”不可放下,他就是最真实的自己……他只怕这样下去,不仅有违他想让季拾恩开心一点的初衷,还会让季拾恩的情绪更糟糕下去。
迟墨染顿了顿再开口,却已经转变了话题。
“说来,你怎么会和我缔结主从契约?你又不是那个初出茅庐傻乎乎的小妖修了,怎么会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迟墨染摸摸季拾恩的脑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是我半昏未昏那会儿吗?”
迟墨染想到了当初在绘制阵法现场,自己当时能感觉到却无法顾忌的异样,倒真的有些发愁,主从契约一旦立下,除非一人身死,否则无法强制取消。
季拾恩点点头:“是。我清楚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可我也心甘情愿。”
说到契约的事情,季拾恩一改之前紧盯迟墨染不放的呆傻模样,变得鲜活起来……他是真的很高兴能有一份契约紧连他和阿染,并不介意冠上什么主从名头。
有了这份契约,他们就是不可分割的一体,无论在哪里。就算……阿染刚才真的决定要先飞升入上界,等到自己成功渡劫以后,也可以在上界千千万万个修士中第一眼就找到阿染。
季拾恩傻笑着凑过去,亲了亲迟墨染的嘴角,“但凡我拥有的,我都愿意给你,当然包括我自己。”
——而我也知道,你绝不会害我。
十年未见阿染,季拾恩的“狗胆”被思念滋养的很肥,此刻被激起以后,鬼使神差般故意把话说得暧昧不清,颇有调戏之意,一向脸皮薄到死的迟墨染却并不因为他话中深意感到脸颊发烫,略一沉思以后,反倒弯起唇角,上下打量了季拾恩一番,轻轻颔首。
“好,这是你说的……我觉得,有种方法应该可以解除主从契约,只不过某种意义上来说,你还是要属于我。”
“当然,同时我也属于你。”
季拾恩被这后面一句话撩拨到不行,差点嗷呜一声叫出口,多年来紧绷的精神一松,全部注意力都不由自主的被黏到了这几个字上,他就像狗追骨头般契而不舍的追问迟墨染话中含义,迟墨染却笑而不语,只说到时他就会知道,算是给他一个惊喜,弄得犬妖心中痒痒,简直抓心挠肺。
迟墨染看着如此“活泼”的季拾恩却忍不住面带笑意……还是这样的犬妖看起来最顺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