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垮了。
整个天空都是木屑灰尘,独秦离身边的桌椅完好无损。
他的师弟无事人般,鸡蛋被对方滚在平滑的桌面上,仿佛如此鸡蛋壳才能好剥开些。
似曾相识的场面。
秦离不禁把面摊上的师弟与现在的师弟影像重合。
对方为何总那么有自信不怕被收拾呢?
秦离看着毁于一旦的客栈,那些本还在酣睡的人们衣衫不整地跳出倒塌的客栈。
“秦哥!”
“秦哥哥,发生了什么事?!”
“客栈怎么垮了?”
秦离对于三位少年人的提问,无言以对。
一阵微风轻轻拂过,冷淡闲适的声音也随风而落进每一位人耳中。
“没见到这里有人吃饭吗?”
秦离猛地扭头,惊疑不定地望着安稳坐在椅子上的师弟。
这个声线……
他从来不曾见过师弟的冷脸,不,应该说是真正的冷脸。
只是静静坐着就能让人感受到巨大的压迫力。
很强很强,无法抵抗,唯有束手就擒跪求一线生机。
现场陷入一片诡异沉寂中。
打扰别人进食是事实,无人会答,无人敢答。
“谁把客栈弄垮的?老娘马上就宰了你!”
秦离转眼就看见落云漓秀发半湿,轻薄罗衫勉强挡住关键部位。
落云漓彻底没有了勾人的妩媚,只有骇人狂怒:“谁搅乱了老娘的沐浴?给老娘站出来,暂时能留个全尸。”
艳丽美人咬牙切齿也是极漂亮的。
吼了半天,没人搭理,落云漓眼睛瞪向自己的同门:“你们都哑巴了?是谁?”
“师姐……”欢媚宗的人欲言又止。
让别人左右为难的人倒是很悠闲自在。
“秦离,剥好了。”
邹弃把自己精心剥开的鸡蛋摆到秦离面前。
看不见丝毫有被弄坏的痕迹,就像是自然脱掉外壳剩下内里般。
秦离看着对方又拿起一枚鸡蛋,研究着怎么剥,抽了抽嘴角。
“你是在搞啥艺术品吗?”
“种植技艺?”
秦离换了说法:“你在雕琢什么吗?”
“没有。”邹弃老实回答。
秦离:“可你的架势告诉我是。”
“是吗?”邹弃专心面对体积小巧的鸡蛋。
秦离:“有人来找你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