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轩望着面前这双金瞳:“你到底是谁,在说些什么?”
这会儿豹玉郎从地上挣扎起来,咬牙再度冲了过来。
青年上神头也不回,双眸中的金光暴涨,挥手一拍!
柳轩突然意识到什么,大叫:“住手!”
与此同时,被金光拍到的豹玉郎,猛然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吼,然后,整个妖身,竟然在那金光一击之下,灰飞烟灭!
青年上神哈哈大笑:“有趣!最喜欢看你们这些虫豸们无用的挣扎了。”他说着探手,一把攥住柳轩的脖颈:“云螭,还不现身吗?”
柳轩被他紧握着脖颈,脸上涨红,眉头紧锁,双脚都渐渐离地。
他徒劳地伸手打向那青年身上,但对于天神而言,这简直如小孩打闹般不值一提。
青年歪头看着柳轩的模样:“是不是很不堪一击?真是想不到,杀一个凡人,还要本君亲自动手……”
正说了这句,胸口处,突然一阵剧痛,竟是一股妖力击穿过来,幸而青年身上自有护体金光,察觉不对,即刻反弹。
但同时他也急忙松开了攥着柳轩脖子的手,闪身后退,看着面前的柳轩。
“柳轩”或者说云螭低着头,连连咳嗽,他道:“帝君殿下,你终于肯亲自现身了,可惜,追了我这么久,竟还是杀不死我,你可真是个废物。”
慢慢地抬头,他的双眼已经变作琉璃血色。
面前,少帝君金瞳闪烁,笑着冷哼了几声:“谁说杀不死,本君只是想留着你的命,多看些热闹罢了,嗯……倒是庆幸这个决定,不然的话,哪里能看得到那么多好戏。”
云螭嘴角一挑:“什么好戏。”
少帝君用调侃的语气道:“比如,师徒之间的逆伦大戏,比如某人动了真心求而不得,最后换来一剑穿心,这戏好不好?”
云螭喉头一动,眼中的赤色越发重了。
少帝君却偏偏继续拨火:“啊!对了,你牵挂的那人,如今恐怕正跟别人双宿双飞呢,是不是更妙了?唉,若不是厌倦了,我真想再把你的命多留一会儿,看看怎么继续演下去。”
云螭深深呼吸:“那可要让你失望了,老子可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死,要死,也是死在你这道貌岸然的天神之后。所以接下来的戏,你注定是看不成了。”
少帝君笑道:“是吗……”
两人说到这里,身上的衣袍开始无风自动,却是向着相反的两个方向,就仿佛在他们中间有一股无形的气劲正在酝酿。
四目相对,少帝君金眸光芒大涨:“以你这残破之躯,还是未完之魄,一介妖物,竟也敢跟本君相抗,笑话!”
少帝君身上的威能奔涌而出,云螭的发髻都已经给那无形的风劲吹散,满头乌发烈烈扬起。
他的脸色煞白,眉心的一道妖火印却红的透亮,仿佛有烧灼的鲜血泫然欲滴。
身形往后退了半步,云螭道:“你越是这么恨我,就证明我当年在天庭做的越对,这些年来,少帝君恐怕过的也不似表面一般轻松惬意吧。”
少帝君本正势在必得,稳操胜券,突然听了云螭这句,脸色陡然暗沉下来,金色的眸子都染了些许暗色。
云螭的伤口已经绽裂,鲜血飞快地把袍子染湿,但他仍是笑道:“给我说中了吧?就算你想忘,只怕天庭中也无法忘记,你可知他们一个个表面对你甚是恭敬,转头却取笑堂堂的少帝君……”
“你给我闭嘴!”少帝君怒吼,双掌一拍,袖底万道金光射出,向着云螭奔去。
云螭拧眉,眉心妖火印也随着亮了一亮,就在金光近身的瞬间,他腾身跃起,化作一道火光,不退反进。
少帝君见他竟靠近过来:“好啊!”双掌交握,手中便多了一柄金光闪闪的神剑,“今日便用这把金剑离渊,斩了你这孽龙!”
他有剑在手,可云螭却一无所有。
云螭想起来,那天跟上官松霞对上之时,那把灵光剑,因为他心神涣散而掉落地上,恐怕是给上官松霞收了去了。
一想起上官松霞,云螭心头微凉,倘若他没有死在她的剑下,却死在这里,那可真是天上地下最大不值。
“灵光索……”云螭闭上双眼,心中默念。
就在少帝君挥剑逼近之时,只听“咻”地声响,自云端迅速逼近,少帝君身形一顿,猛然回头!
却见一道白光,刺破云层,如同一条蛟龙般向着此处冲来。
少帝君睁大双眼,云螭则面露喜色,原来这穿云而来的,正是灵光索。
那灵光索飞到云螭手上,已然化成长剑,云螭握剑在手,笑道:“这也算是天无绝人之路!来啊!”
少帝君眼神暗沉,多看了一眼那灵光索:“好,今日就让你死的心服口服!”
金剑影动,白光闪烁,两把都是有灵性的神剑,一时之间,漫天剑光影动,冷意嗖嗖,明明只是秋日,却如同进了严冬。
这还罢了,天神下降,神兵现世,方圆百里之中,狂风大作,不多时,天际竟有零星雪花,纷纷飘落。
这边,云螭咬紧牙关,跟少帝君殊死相搏,两人都未曾用灵力,而只是以剑定胜负。
但不管如何,云螭先前就已经遭受重创,如今支撑到现在未死,已然是不可思议,少帝君是天神之体,威能本就远超于他,何况是在双方实力如此悬殊之时。
少帝君显然也明知如此,所以宁肯敛了威能,想要以金剑斩龙。
他只以为,很快就会将云螭斩杀,只是却低估了云螭的坚韧。
云螭旧伤仍在,又添了新伤,他明明已经支撑不住,交手了几个回合,身形甚至微微晃动,仿佛随时都将倒下,但就在少帝君以为他会倒下的时候,他反而会出人意料地反攻一招,反而是少帝君因为大意,几乎吃亏!
少帝君渐渐地失去了耐心,右手运剑,左手拍出一掌!
金光涌动,云螭只觉着胸口一阵剧痛,真元震在他心口的伤处,那痛苦简直如同又挨了一剑一般!
云螭再也撑不住,猛地往后摔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