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赤裸着上身,因多年习武,内力深厚,也不觉得冷。
好在天未大亮,道上没什么人,洛橘的金创药也颇为有用,卫煊快步往城郊的木屋去了。
有人已早早地候着。
“煊哥,方接到你消息,我就来等着了。”
“嗯,有劳。”
将阿桨备好的衣物套上,顺手接过他带的几瓶药粉。
见他面上波澜不惊,也没有想说什么的意思,即使再好奇他为何受了重伤还一夜未归,阿桨也没多问。
阿桨是几年前卫煊执行任务时偶然救下的一位江湖人士,醒了以后怎么着也非要跟着他,嘴里念着劳什子江湖规矩,救命之恩需得结草衔环相报。
两人都无家可归,倒不如同舟共济,互助共利。
卫煊便由着他去了。
其实是阿桨见他武艺超群崇拜得奉若神明,便自顾自地叫上了哥。
忽地想到什么,阿桨一拍脑袋。
“对了,堂主那边传,说有位雇主想见你,明日午时,残月阁。”
换药的动作一滞,卫煊神色不明道:“可曾说是哪位雇主?”
“不曾,”阿桨无奈摊了摊手,“我问过了,只是这人似乎格外神秘,一点风声也不走漏。”
“知道了。”卫煊敛眉。
做这门子生意的一般都有掮客在其中联系,杀手与雇主彼此不可知道身份,此番竟有人破了规矩要见他。
默了几秒,卫煊抬首认真问道:“我让你查探的人,可有消息?”
“难上加难,到处寻访总无消息,”阿桨摇头叹了口气,只见卫煊脸色沉了下去,他迟疑道,“……恐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卫煊双拳握了握又松开,本就无生气的眸子更添几片阴霾。
“罢了,无事时再找找吧。”语气淡然,情绪莫测。
阿桨明了地颔首。
从相识开始,他便一直这样。
卫煊愈是坚持不懈,阿桨愈是心痒痒——究竟是何方神圣,能让他不死心地找了这么多年。
就冲着满足自个儿的好奇心,纵然是刨坟,他也得把这人给刨出来。
残月阁。
卫煊如约而至,入内需得收敛兵器,侍卫伸手出来取那银枪匕首。
他眼尖地发现了他手腕处有个小小的飞鹰纹,与先前之前上的飞鹰纹章如出一辙——是靖亲王府的那笔买卖。
抬脚步入阁内,四下无窗,阴风阵阵,眼前只有个修长的男子,身着石青色长袍,负手背对他立在堂前。
闻声,沉循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