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长垛是最为基础的,不出意料,二人的十箭皆在一环徘徊不相上下,判长上前仔细查看过后宣平,文成帝朝他颔首。
第二个头目骑射,自由度较高,常常是武举中的大头。
卫煊轻盈一跃骑上马背,黢黑油亮的骏马与他相辅相合,他微扬着下颌,傲然的贵胄之气浑然天成。
始鼓声响起,马儿慢慢跑起了步子,几丈开外的箭靶也左右快速移动,叫人看得眼花缭乱。他只微微侧过身提弓拉弦,星眸眯起,寻准一个时机,羽箭“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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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一声离弦而去。
卫煊一系列动作疾如雷电,却正中一环红点,待众人回神,他已面无表情地搓着弦蜡,惟剩箭柄插在靶心处。
校场上的目光忽地轮转到石海那边,他心下骇然,不免尴尬地轻咳了两声。认真瞄了片刻,终于射出一箭,却还偏倚了几寸。
举靶的小吏愈走愈快,马蹄踩在草坪沉闷有力,划破空气的声音再次响起,愈加锐利,那卫煊两箭齐发,竟皆为一环上等,叫那些黎城姑娘们惊呼着,眼睛都看直了,洛橘亦如此。
见他又云淡风轻地缓缓举弓,一并架上第四、第五根羽箭,石海五官挤作一团,面上泛起红晕,连带呼吸也急促起来。
他夹紧马腹,着急忙慌地架上长箭。那边箭又离弦,石海快马赶上前也射出一箭,只是这箭的方向不同寻常,是奔卫煊的箭靶而去。
只见它霎那间便挤进卫煊的两箭之间将其挤开,清脆的削木声炸开,双箭相撞,破碎支离,仅剩下几根羽毛,不过睁眼闭眼,还有人以为卫煊根本未曾射出箭。
“好箭。”卫煊不屑地挑了挑眉指桑骂槐,他轻勾起唇终于看向石海,面上分明是嘲讽的模样。
阿桨看得一清二楚,握紧了拳头愤愤道:“可恶!”
阴险狡诈的小人!明的赢不下便只能玩阴的!
石海奸计得逞,又生一计攀上心头,他盯着卫煊的马腹,只将羽箭握在手中却并不上弦,空出另一手扯住缰绳降慢速度。
卫煊察觉到他的不轨意图,也不放在心上,他冷哼一声,兀自叱着黑马随箭靶跑动起来。
正当他射出羽箭的一刹那,黑马猛地一颤,驻了前蹄不住地嘶叫起来,卫煊剑眉蹙起,紧紧抓住缰绳,那箭自然也是偏离了原本的轨道。
他叁箭皆未上靶,判长道,是石海胜了。
卫煊瞧都没瞧上箭靶一眼,垂眸轻柔地抚起了黑马鬃毛,又从它耳后轻按到后颈,黑马昂首打了个响鼻,终于复又安静了下来。
小岚见卫煊落败,心下也有些着急,回头见阿桨烦躁地来回抓着粗短的硬发,她扑哧一笑道:“跟个猴子似的,快别挠啦!”
“你看那狡诈之徒害煊哥,我都要看得气死了!”
阿桨简直想立马去校场上将那小人暴揍一顿,他急得一会背手一会叉腰,实在找不到一个舒服的姿势,于是想去洛橘那找一下共鸣。
只见洛橘喜怒不形于色,双手抱胸略略沉思,面上找不出一丝端倪,那波澜不惊的样子当真是像极了煊哥,阿桨一噎——这共鸣怕是找不到了……
歇息了须臾后,第叁个、也是最后一个头目来了——马枪,亦是往常的比试中最为精彩的一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