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了声“师父”,便扑过去,委进方丈的怀里,就象小时候一样,方丈的眼泪就下来了。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我的头,哽咽着责怪道:“你个小笨蛋,所有人的签子上都是一道杠,谁都不吱声,就你实诚。”
“啊?真的啊?”我这时候也觉得自己是傻冒了。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再说了,如果谁都不去,让方丈他老人家怎么下得了台?佛日,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能为师父排忧解难,我还是很开心的。所以,虽说知道自己干了件蠢事,但也并不后悔。
我边给方丈抹眼泪,边哄他,“师父,别难过,我都长大了,可以出去闯荡了。再说,我不去也得别人去,谁去不是去呢?”
方丈这才缓过来点,用指头点着我的头道:“你倒想得开。”
“师父,您就放心吧,一年很快就会过去的。再说还有净安在我身边,您说是不是?”
方丈点点头,“嗯,就净安还算是个有良心的。”
第二十三章 分别
“师父,您怎么也在背后讲究人啊?”
闻声回头去看,原来是净安正背着个包袱立在门口笑盈盈地看着我们。
方丈把脸一沉,佯怒道:“臭小子,怎么跟师父说话呢!”
他没有回话,只是把包袱往门口一放,走进来跪在师父面前,咣咣咣就是三个响头。
师父眼角潮湿着伸手扶他,“好徒儿,为师没白收你一回。”
他却不肯起来,仰起头,热泪盈眶道:“师父,您什么都别说了,您的心思我都懂。您的大恩大德,徒儿无以为报。把净心交给我,您就放心吧。”
方丈点点头,“嗯,你是个有心的孩子,办事稳妥,老成持重,有你在他身边,我放心。”
又不是不回来了,这两人怎么搞得跟托孤似的。我心生困惑,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抓不住问题出在哪里。
师父又话唠似的嘱咐了一堆,无非是出门在外要事事小心,别把我饿着、冷着,实在受不了了就回来之类的。
我都听得絮叨了,心想师父啊,我知道您疼我,可您这样做真的好吗?太让人嫉妒了吧。您不刚说把我交给他放心的吗?那您现在这样又算是哪般?您到底是放心还是不放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