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哄的时候还好,这会儿有人搭理,眼泪就再也忍不住,象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擦都擦不完了。
他有些慌了,蹲下身来歪着头从下往上看着我,后来干脆伸出双手捧着我的脸,用两个大拇指替我把泪擦掉。
“你不是不理我吗?还来管我干嘛?”我哽咽地飙着泪,大颗的泪水湮湿了他的手。
他闻言放下手,垂着头,沉默了。空气瞬间变得窒息难捱。就在我快要丧失信心,彻底绝望了的时候,突然,他抬起头直视着我,眼神极其复杂,让我有些看不懂。
“我觉得自己就象个被当成猴子耍的小丑,自以为能保护别人,可其实人家根本就不需要!”
他终于爆发了。
我愣在那儿,从没想过自己的善意隐瞒竟会让人产生这样的感受。可这是我的错吗?我只是想让自己尽量看起来和其他人一样,不是那么特别,以此来尽量延长和我在乎的人相处的时间罢了。我有错吗?
“你记住,没人拿你当猴耍。”看着他目眦尽裂、一副受到伤害的样子,我深吸口气,“或许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但我却需要你的陪伴。有时候对一个人隐瞒一些事情,不是对他的轻视,相反可能是一种保护。如果你认为这让你受到了伤害,那么请你原谅。”
他神色缓和了一些,没有先前那么僵硬,但是仍然执拗地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道:“也许说了你也不信,我并不清楚自己的能力从何而来,很多事情我也想知道答案,在我找到答案之前我没法跟你解释清楚。另外,我也不想让人把我当成妖精或是怪物。这倒不是因为我怕,而是因为我不想离开。你和师父都是我在乎的人,我不想因为自己是个异类而被迫离开你们,或是让你们受到伤害。”
净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我乱七八糟地说了这些,也不知道我的意思表达得够不够清楚,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和明白?”
净空皱着眉,似乎在努力消化着我说的一切。
“虽然我不能完全明白和理解,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这就够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瞬间破泣为笑,调侃他道:“那你不生气了?”
他抓耳挠腮地纠结了了一会儿,然后象下了决心似的对我说:“嗯,生不生气的先放一边,咱们可得事先说好了,以后不管再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瞒着我,有事情就要一起分担面对,能答应吗?”
我点点头,笑了。
净空就是净空,他就象孵蛋的老母鸡,永远都想把我当成他的蛋护在自己的羽翼下。真不知道这究竟是他的幸事,还是他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