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被她叫程先生,程桀心里生长的刺以更尖锐的长势侵犯完好的血肉,瞬间荒无一片。他没表现出来,笑容不正经,嗓音里满是暧昧的兴致:“喻医生有什么指教?”
“所以别那么幼稚。”
程桀终于笑不出来了。
她说他幼稚。
她说他!
程桀顶了下后槽牙。
真觉得自己神经病,快疯了!
樱桃不训他,他觉得不被在乎。
可樱桃训他,他又他妈觉得委屈。
程桀耿耿于怀,一直在想这事,忽然超过前面那辆车,踩着油门开得有些野。
“我哪儿幼稚?”
他超过一辆车,紧接着又是一辆,飞速的疾驰在高架上。
樱桃从报纸里抬眼,“现在就挺幼稚。”
程桀心情烦郁,刚想拍方向盘,樱桃轻飘飘扫过来一眼,他迅猛的动作半空停顿,别扭的改成捏着方向盘。
窗外的景物飞速落入后乘,樱桃声音很淡:“开慢点。”
程桀笑得冷:“你他妈让我慢我就慢?”
然后他就把码速降了下来。
“再慢点。”
“你觉得我还会听你的?”
却控制不住的再次把码速降一点。
操。
他真是没救了!
“再慢。”
“喻樱桃你烦不烦?”
樱桃认真的看着他:“再怎么生气也要好好开车,安全最重要。”
这段时间以来,大多数时候她对他都很淡漠,程桀搞这么多小动作也是想引起她注意。
她很久没像现在这样好好的看他一眼了,也很久没有这样关心过他。
是关心吧。
程桀压着喉咙里的酸,费劲逼退眼中的潮涌。
他开始用正常的车速开车,隔几分钟后才哑声问:“吓到了?”
樱桃没说话。
“没想吓你。”他竭力维持声音的平稳和淡然,却还是泄露心中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