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朗清听着他难得的颠三倒四,开始还在笑着:什么事情?听着
只是转念一想他的那句像上次那样,忽然意识到什么,面部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呃不会像他想的那么狗血吧?
小唐,你想你想说什么?陆朗清结结巴巴地问,甚至不小心咬到了舌头,疼得他一咧嘴,又觉得脸也隐隐还在疼。
他的绝世脸庞今天真的好容易受伤!
唐小唐看着他不敢相信的眼神,知道他已经想到了,忙抱着他的胳膊,很急切地安抚说:
不一定,施平查到她有个和你同龄的孩子,但是男是女都不知道,陆哥,不一定的。
他已经后悔告诉他了。
可是别人有备而来,他想瞒又能瞒多久呢?
再像上次那样,刚在生死线上走一趟,就被白赟告知他的父亲是谁?
一种伤痕,来两次?
不过陆朗清并没有很多的情绪波动,更多的仅仅是惊讶而已。
他甚至在心底感慨:白皓不愧是这本太监文中的主角攻!
不但自己的感情要和他发生纠缠,连自己的身世都要和他纠缠,而且是每次同他合作,都会揭开一层自己的身世面纱。
这是什么随时可能跑偏的交集?
至于金灿儿可能是他的母亲,对陆朗清的打击不大对陆清朗也许,想必在那被太监掉的真相中,陆清朗的黑化、愤怒与不甘,恰恰都与这个有关。
我爱的人爱你,我们竟然还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而我的亲生母亲为了维护你不惜羞辱我。
那我呢?我又算什么?
缺爱又饱受冲击的陆清朗必然会陷入到这种纠结里,但陆朗清不会。
他在现实之中那对不靠谱的父母,比白玺男和金灿儿恶劣太多,不负责任太多了,面对他们陆朗清尚能不投放情感,更何况书中世界的父母?
书中那个带着作者恶意投射的陆清朗死了,死在书中人的恶意里,也死在知道更大的恶意之前。
陆朗清忽然意识到,这不恰好就是他在拍的《君记》中,叶书的经历吗?
但是这一瞬间的领悟让他有头重脚轻的恍惚,不知道自己到底所处何间。
是巧合?
陆哥?
多少神思恍惚不过一瞬,陆朗清就因为唐小唐的低唤,清醒过来了。
他是幸运的,现实里他有外祖母,有那些邻里,也曾站在众山之巅,有鲜花掌声相伴;哪怕到了书中,他的才能也被人肯定,身边还有唐小唐。
他不需要考虑那些哲学问题。
想着,陆朗清忽然笑了。
轻松,欢愉。
小唐。
嗯?
你听过情不知所起这句话吧?
嗯。
不过我觉得我爱上你,是有理由的。
爱字很简单地被他说出口,很简单地就由他,亲自给这段感情以定义。
唐小唐没敢动,僵硬地看着天花板。
嗯?
好像他突然失语,只会这一个音节似的。
因为在我最不知所措的时候,你是第一个走进我世界的人,陆朗清说,那时候的我特别像刚破壳的小鸟,你,就是我看见的第一个人。
不是在这个世界里时间意义上的第一人,而是心理意义上的第一人。
情起不会没有因由,只是那些因由散落在相处的点滴中,看似无处可寻罢了。
奈何不知道穿越这一节的唐小唐听见这话,不觉皱了皱眉头,之前的旖旎之思就因为他陆哥这古怪的比喻,一下子被打散了。
他思考了好半天,才迷惑地看向他:哥,你是说雏鸟情结吗?
差不多有那意思。陆朗清自信满满地说。
唐小唐看着他理直气壮的表情,本也不太会处理感情问题的他抿着唇,好半天才不确定地问:
你是想叫我妈妈吗?
陆朗清惊呆了。
什么啊?陆影帝抓狂怒吼,我是说谁是我父母,我曾经是什么样子的,都不重要!你是在这个世界里第一个给予我善意的人,你才是独一无二的那一个,除了你没有人可以伤害我。
因为独一无二,所以情起时才无踪无际,意识到后就觉得,就他了,此时此地此生,就他了。
陆朗清觉得,这种感情,浪漫得很。
哦。可惜,完全理解不了陆朗清浪漫的唐小唐,单纯为了原来他不是想叫我妈妈 这种事情,松了一口气,旋即自己也为自己荒唐的理解笑了。
陆朗清气得很,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嘟囔着:还叫妈妈,你怎么想的。
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比喻有问题。
说着,他从床上翻身起来。
去哪儿?唐小唐也坐了起来,问。
气到了,去买两个冰淇淋去火。陆朗清说着,问他,想吃什么口味的?
巧克力 ,啊不,草莓的,啊不,还是巧克力唐小唐纠结起来。
每种口味都买回来,给少爷挑行吗?陆朗清一边穿鞋一边说,还有,少爷,打消让我违约的念头,拍戏呢。
嗯。唐小唐一顿,旋即笑答。
*
陆朗清心情大好地走到电梯前的时候,恰好卫薇独自拎着东西,从电梯里走了出来,迎面看见他,立刻笑了笑说:陆哥。
陆朗清一点头::怎么自己回来了?助理呢?
卫薇尴尬地笑了笑,没说话。
陆朗清了然,对这个演戏很有天赋,又安静沉默不爱背后议论人的小丫头,印象更好了些。
拍摄顺利?
嗯,导演还算满意,卫薇回他,但没有说导演虽然私下说她演得不错,但拍摄时却一次一次让她迁就白皓的事情。
只是陆朗清看她疲累的神色,大概也能想到了。
曾经经历过不少的他,一贯看不得这种排挤,想了想说:
你唐哥在我房间,有烤鱼,要不一会儿你来吃点儿?
不用了陆哥,我怕胖。卫薇忙婉拒,也是怕被有心人传,闹出不必要的误会。
锅边菜也不胖人,楼上健身中心多跑两公里就走了。陆朗清清楚她在想什么,无所谓地说,先回去收拾你的东西,到时候去酒店的会议厅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