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也认不出,可以求助宗门前辈,总能帮少城主认出来的。
徐妄之:叫我妄之即可,叫少城主,太生分了。
蒙洛有些意外徐妄之的亲和,但也从善如流改口:妄之。
徐妄之笑着点了下头,只是很快,嘴角的笑容消散:实不相瞒,今天请你过来,可以说是为了那株不知名的仙草,也可以说不是。
蒙洛不解。
我是有一事相求。徐妄之摊开来,此事关系我的安危。
你说。听见性命攸关,蒙洛便没开口推脱,更何况这是拉近与徐妄之关系的一个好时机。
徐妄之:有人给我下毒。
蒙洛皱眉:谁这么大胆,这是你久病缠身的原因?徐城主可知晓?
徐妄之摇头:其实我自己也不确定,因为我不知道那毒他下在哪里,长什么样,只知道就是它让我这些年性情愈发极端阴郁,时常失控,犯下恶行。
亏了徐延,他可以为自己和原主性情的极大差异提供合理解释了。
你是想让我帮忙找出那毒所在?蒙洛听懂了。
徐妄之点头:城里医官照顾我这么久一直都没发现这毒,想来是技艺不精,你是药宗,应该能顺利些。
蒙洛:嗯,我试试。
一旁的向善和门口的程赢已经听愣了,下毒?什么时候的事情?
你说那毒能影响人的神智,我猜测是需要日积月累渗透人体的毒物,此类毒物一般来自北殷,东岐大陆很少见,对方极大可能是从散修处收买的。
蒙洛边说着,边起身在屋里走动起来。
徐妄之起身跟上。
程赢和向善紧随其后。
一行人走到卧房门口,蒙洛问徐妄之:可以进去里面看看吗?
徐妄之:请便。
蒙洛在屋内转了一圈,皱起眉来。
奇怪。
徐妄之:怎么了?
一般这种慢性毒物都会被下在起居室里,但我看你这屋内摆设,并没有可疑的东西。蒙洛在香炉旁、枕旁重新看了一遍。
屋内的话,还有哪里可能藏东西?
话音落地,蒙洛和程赢猛地抬头,看向屋顶房梁。
程赢:我上去看看。
片刻后,一根包裹着隐符的乌木被扔了下来。
蒙洛接过:是乌苍木!
程赢从梁上跃下。
乌苍木喜阴,是一种毒物,病弱之人长期闻它的气味,重则会丧失神智,轻则被影响情绪。蒙洛从自己的芥子中翻出一片灵草叶,将乌苍木结结实实包了起来。
这片叶子能阻隔它的气味。一般贩卖者卖乌苍木也会顺带卖这种草的叶子。我还是几年前跟随爷爷云游的时候,在散市看过一次。
徐妄之接过他包好后递过来的乌苍木。
多谢,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永远都找不出来他是用什么方法下的毒了。
妄之,蒙洛唤了他一声,此法阴毒,应该立刻找出加害之人,如有需要,我可为你作证。
徐妄之又道了遍谢:多谢你,我会跟我爹说这件事的,不知道你们可否在城中多留几日?
蒙洛:当然可以,你自忙去,我回驿站,有事你差人来唤我即可。
多谢。徐妄之第三次道谢。
蒙洛失笑: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有人下毒害你?
震怒的声音在书房里响起,徐重手中拿着徐妄之带过来的乌苍木,以往面对徐妄之向来慈祥和善的神色此刻阴沉一片。
敢在府里耍这样的花招,看来是我平日太过宽厚了。
庆甲。
书房正中凭空出现一个蓝衣人。
彻查此事。
庆甲垂首:是。
待庆甲领命退下,徐重难看的脸色稍缓,看向徐妄之的眼神满是愧疚。
念潇,是为父太过大意,没想到竟有人胆大包天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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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妄之:爹你俗务缠身,还要修行,精力有限,这不能怪你。所幸有黄泉花治好了我的体弱之症,也解了乌苍木的毒性,我才会察觉到不对劲,现在还不算晚,当务之急是要把背后的人揪住。
嘴上这么说着,徐妄之心底想的却是,已经晚了,原主因为这样的影响,一生行事极端危险,最后害了徐重也害了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重来的悲剧。
徐延是被庆甲从花娘床上拽下来。
你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徐延毫无还手之力,只能骂骂咧咧地恐吓加威胁,凤庆城城主认识吗?大宗师!那是我叔父。你识相点现在就放开我,我还能在城主面前给你求求情。
庆甲一声不吭,绑着人就往城主府带。
徐延见他是往城主府的方向,更加有恃无恐:你现在不松开我,等会儿求我也没用,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的。
此刻的城主府,青石板上跪了一地的人,手脚发颤,有的连跪都跪不稳。
徐妄之让人搬了把椅子远远坐在廊下,看徐重处理此事。
城主,徐延带到。
庆甲将捆成一团的人往前推了两步,徐延脚下一软,直接跪在徐重跟前。
进门前还骂骂咧咧的人,在见到院中跪着的人时,脸上已经没了血色,此刻更是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正好徐重也不想听他狡辩。
乌苍木徐延,你的好手段呐。徐重眼里满是失望。
徐延:叔叔父,你听我解释
徐重让人把在他屋里找到的那箱子乌苍木扔在他跟前:要我把卖毒物给你的散修也抓回来对峙吗?
天边乌云阴沉。
雪化的日子,空气仍然湿冷。
徐延咬碎牙根,一句话也反驳不了。
庆甲,清理干净。徐重的话简短,却一锤定了二十多人的生死。
徐延不敢相信自己死期将至:叔父,叔父,你杀了我,怎么跟我爹娘交代?
本已经打算离开的徐重闻言回身,将手中裹着叶草的乌苍木重重砸在了徐延身上。
被砸这么一下,徐延当即呕出血来,缩着身子躺倒在地。
我是凤庆城城主,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徐重神色难看,吩咐庆甲,把他舌头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