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身后的楚凌衣看着少年突然雀跃起来的表情,心里冷冷地哼了一声。
阮夭总是呆呆笨笨的,看不出父亲对他的真实的感情。
那个男人,希望你消失还来不及,怎么会为了你注意到这些小细节呢?
阮夭在犹带着露水的百合里翻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一张银灰色的小卡片。
卡片上还系着一条银白色的丝带,上面用钢笔写了一段话。
笔锋婉转流畅,非常漂亮。
然而阮夭看清上面字迹的第一眼,本来还带着笑的脸色突然就变了。
什么垃圾!坏脾气的少年把那束价值不菲的高档花束直接丢进了一边的垃圾桶里,像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恶狠狠地用湿巾擦着自己的手。
楚凌衣盯着少年匆匆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下被丢进垃圾桶的百合花。
那张卡片正不偏不倚地卡在花枝上,更加显得有一种忧郁的华丽。
楚凌衣拿起了那张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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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写的是一句歌词:
ofyouise.(想你的一切正在吞噬着我)
itwasnevermine.(它不曾是我的)
itwillneverbe.(也不会是我的)
一串称得上惊艳的英文,内容却像极了躲在污浊角落里只能偷窥着神明的疯子才说得出来的妄语。
楚凌衣捏着卡片的白皙手背隐隐绽起青筋,可怜的纸片在他手里扭曲,撕碎。
老师,三好学生楚凌衣笑眯眯地,垃圾桶好像满了,我去倒一下。
那边后勤的老师有些惊讶:哦哦,好的。真是辛苦楚同学了。
不愧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呢。
男生拎着那只垃圾桶默默地走出了礼堂,转而来到了空无一人的垃圾处理处。
总是漠然的脸上显出一丝嫌恶的神色,楚凌衣粗鲁地抓出那把花放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
新鲜的,刚从花枝上剪下的花朵很快在鞋底下萎靡成脏污的一团。
楚凌衣弯腰在牛皮纸的包装里翻了翻,抓出黏在叶片下的,一只小小的针孔摄像头。
喂,躲在垃圾堆的老鼠。白皙俊秀的好学生挂着有些扭曲的微笑,深色的眼瞳直直盯着闪烁着红光的摄像头,嘴角的笑弧冷冰冰地放大,警告你离他远一点,再有下次,我会杀了你的。
话音随着一声咔嚓消失。
屏幕上的画面一暗,是楚凌衣把那枚摄像头直接捏碎了。
坐在阴暗室内的男人沉默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反光的眼镜里倒映着漆黑一片的电脑屏幕,长叹了一口气,语气悠悠:为虎作伥的小鬼。
阮夭正皱着脸,不太高兴地撑着一只胳膊坐在寝室里。
本来能够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发言应该是很挣面子的事,但是完全被那个变态破坏了。很难形容他第一眼看到卡片的感觉,像是一盆凉水兜头浇在了身上,又一种被毒蛇从暗中盯上的恐怖感。
他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有什么目的。
这个大变态可能已经在背后偷偷地注意他好久了。
怎么会有人给他送这种东西啊。
好过分。
阮夭越想越气闷。
虽然还是初夏,但是天气已经很热了。
阮夭虽然开了空调,脸上还是闷着一层淡淡的绯色,穿着的短款校裤露出圆润白嫩的膝盖。
阮夭看着很瘦,手脚都是盈盈的一手就能被握住的程度,然而实际上生得骨肉匀停,纤秾合度,粉白膝盖上透着一点玉质的莹润,一只腿的裤管被他大大咧咧地压在大腿根部,露出羊脂玉似的勾人的软肉。
林悬一推开寝室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他下意识地呼吸一窒。
阮夭一边想着卡片上诡异的话,一边百无聊赖地在电脑上刷着新番,完全没有注意到林悬回来了。
男生刚刚运动过后的身体带着强烈的荷尔蒙的味道。
凑近的时候阮夭微微有点发晕。
他吓了一跳,回过头:林悬哥哥。
面对林悬的时候,他的声音总是会不自觉地带着撒娇似的软糯糯的尾音。
林悬坐在阮夭的身边,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男生细白的小腿上,再一点点移到被黑色短裤挤压出凌乱红痕的大腿肉上。
我本来想去后台找你,但是到的时候你已经走了。林悬漫不经心地掩饰自己躁热起来的呼吸。
他一说起后台,阮夭的手忍不住又攥了起来,他努力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反正后面没我的事了,留着也没意思。
阮夭走得急,妆也没有卸干净,眼尾一层薄薄的晕开来的胭脂红色,被涂上了亮晶晶唇釉的娇嫩嘴唇说话间微微撅起来,仿佛是在索吻。
一些黏腻的唇釉被他随手擦掉的时候留在了唇边,玉白的脸上就染上大片浓烈的艳色。
林悬鬼使神差地伸出一根手指,在阮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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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边用力一擦。
阮夭:!
阮夭捂着脸,一脸疑惑:哥?
林悬淡定地把手指沾上的唇釉给他看:没有弄干净。
于是林悬看着那张漂亮的脸蛋上艳色更盛。
我去洗一下。阮夭用力地擦了一下脸,转身钻进了卫生间。
听着水声哗哗地响起,林悬垂着眼睫看着手指上豆沙色的一点残存的唇釉。
他低头闻了闻,是化工产品千篇一律的香精味道,完全没有阮夭身上的香味好闻。
林悬伸出舌尖缓缓地把那一点红色卷进嘴里。
沾过阮夭唇瓣的亮晶晶的唇釉。
是甜的。
被凉水扑过了脸颊,一直躁动不安的心总算也平静了下来。阮夭仔细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又问过自家系统,确认没有残余的化妆品痕迹了,这才放心地出来。
一出来就被林悬抱住了。
学舞蹈的男孩子,身上香香的软软的,抱在怀里的时候娇娇小小的一团。
下巴也刚好窝在高大的男生的颈窝里。
阮夭一脸懵逼地推他,却推不动。
哥哥?他很疑惑地看着林悬,我很热,不要抱了。
因为这几天做噩梦的时候一直都是林悬抱着睡,阮夭一时间也没觉得不对劲。只是觉得天气已经这么热了,再黏黏糊糊地抱在一起更是闷得难受。
林悬却充耳不闻。
他的力气很大,阮夭秀气的鼻尖都沁出了汗,也推不动他。
夭夭,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吗?林悬的声音总是懒懒的,不愿意多说一句废话的拽哥样,遇到阮夭的时候却总是像一只永远不会餍足的大型狗狗。
狗狗又高又帅,但是有时候很不好应付。
阮夭模模糊糊地想起来自己好像是答应过林悬什么,但是实在记不清了。
记记得的。阮夭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承认了再说。
林悬埋在阮夭泛着一点水汽的脖颈上,嗅着那若有若无的暗香,他闷声笑了笑:骗人,小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