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夭抓着楚凌衣的手指凉的像是冰块,楚凌衣和他贴的更加近了,他把阮夭抱在怀里,温声告诉他:别怕。
阮夭声音在哆嗦。
救救救他,他又慌又急,抱着楚凌衣的手指不知所措,他要死了。
楚凌衣点点头,把阮夭的脑袋按在自己的怀里隔绝住他的视线:我知道。
他看着男人朝杨熙宇一步步逼近,杨熙宇好像被这突然掏刀子的行为吓傻了,腿脚软在原地也不会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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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衣在刀子挨到杨熙宇身上的那电光火石的一瞬,清了清嗓子高声叫道:杨熙宇!你在吗?
杨熙宇
他让阮夭老实藏在树干后面,自己径直走向了石碑。
他装的像是一个出来找人的乖学生,还晕头转向地多绕了几圈,因为找不到人只能大声喊他的名字:杨熙宇你在哪!别躲晚自习啊!老顾点你名呢!
男人一下子收回了手术刀,阮夭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一个高挑的人影迅速从眼前掠过隐没在重重叠叠的树影里面。
杨熙宇好像被吓傻了。
直到看到楚凌衣的身形从草丛里冒出来,他才咧了咧嘴,发出了崩溃的嚎啕。
作者有话要说:
第24章私立男高日常(24)
杨熙宇的腿已经完全被吓软了,他哭得满脸都是眼泪鼻涕,整个人都狼狈的要死。
被眼泪糊住的眼睛还傻傻地看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
楚凌衣站在一边根本没有要去扶的意思。
他皱着眉,思考着那黑衣人到底是谁。
那人警觉性很高,跑得也很快,一不留神整个人就已经彻底消失在了黑暗里。
事实上他就是看到黑衣人和杨熙宇鬼鬼祟祟的身影,才会起疑心跟进来看的。
近日学校里一直在传言他们班被什么恐怖的变态盯上了,楚凌衣嘴上不说,心里也对班里接二连三出现的恶**件暗暗生疑。
遇到阮夭反而是意料之外的事。
倒霉男生只能自己哆哆嗦嗦地摸着石碑努力站起来,还是面带感激地看着楚凌衣:哥儿们谢谢谢啊。
楚凌衣看了他一眼,插着兜转身就走,身后被月光拉出长长的锋利又冷漠的影子。
杨熙宇不想在这个差点要了自己命的地方再多待一秒,连滚带爬地跟在楚凌衣后面想快点离开。
阮夭咬着嘴唇探出半个脑袋看着被吓得精神恍惚的杨熙宇,有点犹豫要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这种秘密是不是看到的人越少越好呢。
阮夭纠结地想着恐怖电影里因为发现了了不得的秘密从而被灭口的炮灰,不由得紧张起来。
他还在脑补一些有的没的,脚下却不小心踩到了一簇散落的枯枝。
咔嚓一声。
发黄缺水的叶片破碎的声音微弱且清脆。
散发着寒气的刀刃鬼魅一般抵在了少年细白脆弱的长颈上。
嘘,别动,小朋友。
男人带着口罩,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闷闷的,语调却低沉优雅,让人联想到顶级乐手手里的低音提琴。
若是在平日里,这样温柔又磁性的声音必然能迷得很多人晕头转向。
但是在这种场景下除了惊悚,阮夭再也没有别的想法。
阮夭睁大了眼睛,被逼得只能死死抵在树干上,刀刃靠着温软滑腻的皮肉压了一压,转眼间就看到一丝鲜血顺着刀锋流了下来。
就在离他们不到三米的地方,楚凌衣还在面露不耐地等着杨熙宇恢复力气。
没有想到黑衣人不仅没有逃,甚至慢悠悠地在林子里转了个圈,顺手逮住了一只自以为藏得很好的小家伙。
男人语气带着掩不住的愉悦,一只手揽在阮夭细的好像能一手握住的腰上,身上斯文冷淡的男性香水味混杂着金属刀刃能刺伤鼻腔的凛冽寒意。
阮夭只觉得头脑一阵一阵的发晕。
男人从身后拥住他,阮夭咽了口唾沫,不敢回头。
恐怖片里要是看见坏人的真面目的话,会被杀人灭口的。
你要是敢动我,阮夭竭力忍住发抖的身体,眼睫乱颤,我家里不会放过你的。
男人轻笑一声,往阮夭的耳朵尖上吹了一口气,满意地看见白玉耳垂渐渐漫上绯色。
是吗,那我等着他们来。他很无所谓地说。
阮夭抓在树干上的手指用力地收紧,指节在粗糙树皮上磨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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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道血痕。
他深吸一口气,垂下眼睫,脸颊上还有楚凌衣留下的指印,看起来无辜又可怜:我不会告诉他们的,我可以发誓。
男人指腹上带着一层薄茧,擦在脸上的时候痛得阮夭感觉自己的脸要被蹭烂了。
他用力地抹着阮夭的脸,直到已经看不出楚凌衣的指印,只能看到软嫩脸肉上大片可怜的红色。
阮夭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男人一低头,冰凉的镜片就靠在阮夭的颊侧,他这么不慌不忙的,如果忽略那柄顶在脖子上的手术刀,亲密地就好像是在和爱人私语。
不要露出这种表情,你能骗的了他们,却骗不了我。
他说话那么温柔,阮夭却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要冻结了。
你不能杀我。他以为是自己撞破了男人的秘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什么也没看到。而且我都不认识你。
男人好像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藏在镜片后的狭长眼睛弯起来:不认识我吗?
修长苍白的手指轻轻抚过阮夭汗湿的鬓发,他咬了一下阮夭的耳朵尖,笑起来:以后会认识的。
你的小男朋友好像要回来了。
他的手术刀轻松地挑开了阮夭领口的扣子,缝线崩开,闪着莹润光泽的贝母扣子就落在了男人的手里。
男人低头在阮夭的颈间轻轻嗅了一下,笑起来:
把你一个人放在这种地方,他心未免也太大了。
这种人还要和他在一起吗?
男人温热的吐息喷洒在阮夭赤/luo的颈部,阮夭觉得仿佛被一只毒蛇缠上了,嘶嘶的蛇信随时会扫过他的脸。
很快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一个冰凉的吻落在阮夭的眼睛上,浓黑眼睫颤的越发厉害,犹如网中垂死挣扎的蝴蝶。
逼人的压迫感瞬间消失,阮夭从树干上弹起来,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他一边剧烈地喘息着,一边闭上了眼睛迅速地思考黑衣人的身份。
听语气他们一定见过面,这个男人的语气也耳熟的可怕。
阮夭头疼欲裂,这种慢条斯理的语气,一定在哪里听过,并且还听过很多次。
到底是谁?
阮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