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第一滴雨珠从高空坠落,溅落在惹了细灰的红砖路上。
很快大雨倾盆而下。
这样压抑恐怖的氛围,偏偏因为阮夭的存在而无声地多了一分暧昧的谷欠色。
男人在如瀑的雨声里撩开了阮夭额前的碎发:你喜欢顾容章吗,夭夭?
阮夭心说好歹明面上还是个他留下的寡妇,咬着唇闷闷地点了点头,看起来非常乖巧,是个一心一意爱慕着年长丈夫的小笨蛋。
一个抛妻弃子的人渣,有什么好喜欢的?
男人从唇齿间溢出一声不屑的嗤笑:他对你很不好吧,这样也喜欢他?
在你房间装摄像头,给你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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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下药,哦,你运气好没有吃到。
男人带着恶意的笑盯着阮夭苍白如金纸的脸颊:但是如果这个人渣不死,你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谁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事来呢?毕竟你是他最完美的猎物,他已经忍不住了。
你要谢谢他死的早,夭夭。
阮夭震了一下,遽然抬眼,声音都不自觉提高了:顾容章是你杀的?
男人笑容里的恶意几乎能化成实质了,他侧过脸在阮夭的耳畔低声道:在顾容章的卧室,哦,应该算你们两的卧室了,你会发现好东西的。
他如此亲密地啄吻了一下阮夭冰凉的耳朵尖,那如轻纱一般的香气撩的他要上瘾了。一只腿就要卡进阮夭的双腿之间。
阮夭默然抬起脚在男人的鞋上狠狠踩了一脚。
滚!阮夭发狠的时候声音还在忍不住的哆嗦,甚至眼眶里都雾气弥漫的,随时要被欺负的哭出来的样子。
他用力撞开男人的束缚,感觉到胸腔上传来难以呼吸的尖锐的疼痛。
男人一时没有设防被他撞开,张开着空荡的怀抱,带着面具似的僵冷笑意盯着阮夭。
你不就是想要顾家的家主之位吗!阮夭想露出凶狠的表情和男人对峙,偏偏眼睛红红,看着可怜,我不会告诉顾容铭,你,不许再欺负我了!
男人歪了歪头,笑容森然,但是他很听话地举起了手,语气像是在逗小孩:好,我顾瑾,发誓以后再也不会欺负夭夭了。
有违此誓,天打雷劈。
阮夭警惕地看着男人,一步一步地往门口挪,心里偷偷问系统:人类发誓有效吗?
系统很快调出搜索结果:根据数据报告显示,人类发誓和放屁处在一个水平。
阮夭:
系统时刻关注自家宿主的安危:您放心,根据速度计算,您现在只要跑到门口,他煵瘋就追不到您。
距离显示,现在就是逃跑的好机会哦。
阮夭又往后退了一步,男人挥手做了一个绅士礼,笑意盈盈地:回见。
恶毒后妈阮夭转身就跑。
如同系统所说,男人果然没有追上来。
阮夭跑的很快,一路气喘吁吁地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把门锁好,整个人靠在门板上,良久才感到一点全身脱力的虚弱。
真的是顾瑾杀了顾容章吗?花束从手中滑落掉在脚边,凌乱的花瓣落了一地。
系统闪了闪小红灯,屏幕上显示了一个巨大的叉:不是哦,宿主大人猜测失误,再猜错一次要接受随机惩罚。
可是那明明就是顾瑾。和他记忆里那张总是皱着眉戾气横生的英俊五官完全重合。
不是他杀的,那他在书房找什么呢?
他说的卧室又是什么意思?
原主虽然在两年前就和顾容章勾搭在一起,但是真要算起来他还是半年前刚到的法定婚龄,和顾容章登记注册。
结婚了之后顾容章也没有马上让他搬进自己的卧室,而是在书房走廊的尽头给阮夭装修了一间精致的房间。
顾容章的卧室里有什么吗?阮夭迟疑地问道。
宿主大人可以去搜查一下呢。
阮夭眼睫颤了颤,咳了一声:等等他看了一眼窗外风雨如注的景象,等雨停了再说吧。
胆小妖精瑟瑟发抖。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这个时候突然响了起来。屏幕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在昏暗房间里亮的出奇。
屏幕上显示是顾瑾的来电。
阮夭不情不愿地接起来,以为他还要抓着自己谈判什么,心里破罐子破摔地想他可没有能值得拿来谈判的东西。
阮夭!你在哪里?对面男人的声音似乎很急切,噪哄哄地快要把阮夭耳朵震麻了。
阮夭不自觉又检查了一下确定门锁好了,逼自己冷静下来岔开了话题:你找我还有什么事吗?
顾瑾好像遇到了什么大麻烦,语速又急又快:不管谁来敲门,你都别开,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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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犯,就藏在这座别墅里。
又是轰隆的一声惊雷。
天地在一瞬间雪亮如白昼。
不知哪里来的猫叫声穿过了如帘幕的暴雨,又尖又利地刮划着人类脆弱的耳膜。
女人惨烈的尖叫在安静的别墅里骤然响起。
世界一瞬安静。
作者有话要说:
家人们,最近期末考试周,请假要请到25号(土下座),暑假应该有时间认真写文了qwq
第45章豪门的秘密(12)
叩叩。
门板传来连绵不断的震动一直蔓延到紧贴着房门的单薄身体上,这骤然响起的敲门声激得他全身都在颤抖。
夫人,请开下门好吗?
门外是年轻人温和谦恭的嗓音,在磅礴的雨声里显得有些模糊不清的意味。
齐仁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
夫人,二爷请您去他的书房,有要事相商。齐仁一下一下地很有规律地叩击着房门,声音放的越发轻柔,好像在诱哄着惊慌失措的猎物,请夫人开下门。
阮夭心慌慌地问:刚才是谁在叫?
女人的惨叫声过于凄厉,几乎连喉咙都要撕裂。
齐仁隔着门板说话也是朦朦胧胧的:一只野猫蹿到厨房了,张妈最怕这些动物,不好意思吓到夫人了。
遇到野猫,会吓成这样吗?
阮夭的原身按照设定并不在乎佣人们的喜恶,因此张妈怕猫这件事阮夭并不清楚。
阮夭直觉齐仁在骗他。
或者说,门外的人,真的是齐仁吗?
他咬了咬嘴唇先打发走门口的男人,我知道了,一会儿就去,你先回去吧。
阮夭心乱如麻,现在只想弄清楚手机里的顾瑾和书房里遇到的顾瑾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同一张脸,一个是暴虐的能灼烧一切的烈阳,另一个却阴寒如暗夜里的冷月,光是和他对视都恍若掉进冰窖,全身都竖起恐惧的寒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