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见自己几番揉弄,嘴里还连唤几声师兄,可东华仍是全身紧绷,如同元神出窍了一般,没有任何反应。便稍稍支起上身,在他唇上轻咬一下。
这异感才让东华回过神,唇边抿了抿,泛起一丝苦笑:“师父真是害苦了我……究竟是何等大计,能让师父瞻前顾后,费心至此。这些年,你……”后面的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但若说出来,却又太敷衍。
受苦,受罪,受委屈。
以上任何一个措辞都太过敷衍,完全不足以形容玄天这些年遭受的种种。
玄天柔声道:“师兄无需言明,我都懂。”玄天轻抚东华的脸,纤长的手指按在他唇角,“放心,待师父明日前来,自当与他理论。”
东华眼睫轻颤,反手拍了玄天两下。于此同时,他生平第一次对师父生出怨怼之意,若非他,哪来这千年的磨难?但师父是何等人物,行事自有他的理由,且定是天大的理由。
饶是这般思虑,他心中仍不大舒坦:“确定师父明日会来?”
玄天笑道:“我进府时有意泄出一丝地阴之气,他老人家定已察觉。若非天色已晚,必然现在就赶来了。他贵为道祖,断不会放下身段闯徒弟仙府。”
闻言,东华想到自己那位散漫冷静的师父,此时保不准正在炉前急得团团转,不觉心中有些畅快。便也弯了嘴角道:“你倒是机灵。”
玄天笑意深了,凑至他唇边道:“师兄,我……”
他声音低沉,毫不掩饰眼中的情致。可东华却不解风情,跟着便又抛出一个疑团:“那,辟邪又是怎么回事?”
玄天喉结动了动,而后悻悻的滑至东华脖颈处,道:“那是凌烨的主意,我不敢居功。”
东华微微侧目:“凌烨?”
玄天仍有些不甘心,忍不住一面轻吮着他那处的肌肤,一面道:“当初察觉有异时,凌烨便提议,寻个可靠之人到罗鸩处当细作,那时暂无合适人选,我便让凌烨假意与我敌对,先混进去。后来从凡间回去,想起辟邪的事,便佯装不慎放她出来,她果然没有令我失望。”
东华颈间发痒,下意识的推他额头:“别胡闹,辟邪不是与你有仇么,怎肯帮你?”
玄天停下动作,认真道:“她肯帮凌烨便可。她与我有仇,比寻常细作更卖力。此怪一向好骗,凌烨这孩子又机灵,不在话下。”
辟邪本来聪颖,只可惜倒霉的很,惹上这两个旷世祸害。东华叹道:“辟邪上回已错生情愫吃了亏,怕这回连命都要搭进去。”
玄天淡淡道:“她洪荒时不知吃了多少人,活到现在已是优待。也怪她自己,虚度万载,竟栽到情字上。”
东华嘴角动了动,心道你自己还是万余岁的先天神,不照样为一个情字闹得天翻地覆么。可本上仙也好不了多少。区别不过是玄天折腾别人,本上仙没他那份潇洒,只能寻死觅活,折腾自己罢了。
最终,东华只能道:“虽如此,你二人这般行事终究不地道,下不为例罢。”
玄天顺着他道:“好,听师兄的。”
东华看着他感叹道:“所幸你与凌烨未曾敌对,否则你二人斗起来,这三界又不得安生。”
玄天笑起来:“这孩子一身能耐多半是我教的,便斗起来,他也不是我对手。”
东华脸上一顿:“我险些忘了,你告诉我,什么时候的事。”
玄天道:“我第二次去离恨天见他,那时他仍不友善。我便告诉他,高傲可以,但需有配得起高傲的本事。他问我,本事从哪里来。我有心磨砺他脾性,便吊着不答。岂料我入魔境不过十年,他竟不甚熟练的驾云寻来,追着要我教他,我觉得有趣,便顺势让他认了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