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看着窗外,忽然说道:“陈焕庭,谢谢你。”
他似乎也在默默想着什么,听见苏然发声,回过神,低头轻闻她的发香:“谢我什么?”
“……全部。”
她转过头,眼中盛着盈盈泪光。
他微微一愣。
她仰起脸,细细地注视着他半晌,又问:“陈焕庭,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他笑了笑,在她额间轻落一吻:“我也爱你。”
第二天,他们驱车去了青山村。
因为学生时期的梅远活动和物托帮捐赠,村里人对陈焕庭都很熟。他想问村长章明相关情况,被告知章明正在开会,于是他们在村委的小院里等。
当年苏然拍照的那棵树仍在,记忆里的冬天它光秃秃的,现在仍是光秃秃的,好像一直都没有变过。
“你还记得那张照片吗?”苏然问。
“记得。12月7号,我在树下的背影。”他一边说一边走到树下,“应该就是在这个位置。”
苏然也往后退了两步,用两只手摆出一个取景框的样子:“那我应该是在这个角度。”
“我其实之前都挺疑惑,”陈焕庭说,“不知道那张背影的照片有什么特殊意义。我仔细回忆过那年的12月7号,好像也没有发生过什么值得纪念的事情。后来才知道,这竟然你的生日。”
“有特殊的纪念意义,”苏然歪头想了想,纠正,“那是我给你拍的第一张照片。”
“哦?”陈焕庭笑道,“原来你将它带在身边是这个原因。”
“那也不是,”苏然见他臭美,忍不住打击他,“最开始只是纯粹因为构图和取景的原因。后来我爸临终前告诉我生日后,再次看见它,就觉得这一切好巧。那张照片就像一篇日记,提醒我在我还不知道的时候,那年生日,我在哪里,在做什么。”她幽幽感叹道,“也许冥冥之中有种天意吧。”
见她一幅感慨人生的样子,陈焕庭忽然向她招手:“小苏,过来。”
“干嘛?”苏然走过去。
陈焕庭揽住苏然的肩,举起手机:“我们来拍个合照。”
苏然一愣,伸手抱住他,依偎在他怀里,笑颜如花:“好啊。”
“咔嚓”一声,两人亲昵的笑脸同后面那颗树一同定格在相机里。
“陈焕庭,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苏然看着手机中的照片。
“什么?”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她抬起头,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
陈焕庭拿过手机,回避她的眼神,避重就轻地说道:“不太记得了。”
苏然才不信,她紧追不舍,像个好奇宝宝:“不会第一次在青山村吧?”
陈焕庭不置可否。
“真的?”苏然瞧他那副表情,心中暗暗高兴,“这么早?”又有些疑惑,“可那时我们才研一,好像并没有很多交集啊……要是那么早,我研二才对你表白,你也憋得太辛苦了吧……”她倒还体贴地为他着想起来。
见她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他终于忍不住:“那时只是有点好感吧……”又阴恻恻地来了句:“我也有件事情要问你。”
“什么?”
“你那个相亲对象处理好了没?”
苏然一愣,忽然神色一暗,低头不语。
陈焕庭心中顿时一沉。
只听见苏然有些纠结地说道:“……他是医院的医生,我也拜托他在帮我查1991年12月7日的产妇,所以……不知道怎么和他讲……”
陈焕庭觉得一口老血直往上涌,默然看了苏然少倾,非常严肃地说道:“苏然,我不想再送人绿帽子。”
苏然差点破功大笑。但她强行忍住,欲言又止地瞄了眼他,低下头,秀眉紧锁,做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他电话多少?”陈焕庭径直说道。
“什么?”苏然抬头。
“电话,给我。”他非常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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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字也不愿多说。
而就在这时,苏然的电话适时响起,来电显示:曹跃飞。
苏然意外,这也太戏剧化了吧,一时盯着屏幕不知该不该接。陈焕庭本对“曹跃飞”这三个字印象不深,但看到苏然犹豫的表情,他立刻反应过来,面色沉郁如暴风雨前乌云密布的天空,目光如刀般逼向她。
苏然看了一眼他,不敢迟疑,立马客客气气地接了起来:“喂,跃飞?”
曹跃飞打电话来是告诉她,他在第三人民医院的师姐查到,确实1991年12月7日,有一位叫冉兰兰的产妇因为顺产转剖腹产失败而去世,所生孩子也的确是一名女婴。曹跃飞还提到,当晚冉兰兰的丈夫签过一份手术知情同意书,他一会儿微信将照片转发给她。
苏然连连道谢,讲完这件事情曹跃飞还要继续工作,很快便挂了电话。苏然收回手机,转头见到陈焕庭手插裤兜,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苏然决定不再逗他,开口和陈焕庭说清楚:“曹跃飞其实……”
他却打断她,语气淡淡的,有种王者的释然:“不过是另一个王壮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