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说完,紧接着又有人道:就是,天知道这家住户得罪了什么人?要是我们这些同楼栋的被误伤了,该怎么办,谁负责?
要是不搬走,那我们就去投诉,告到他搬走为止。这楼上楼下,好多人家都有孩子,吓坏孩子咋办?
必须搬走,要么警察先生你们去劝,要么就我们这些当邻居的去说,他们一天不搬走,我们就一天不罢休。
弄得跟鬼片似的,要是心脏不好的,还不得死在这家人门前?
门外的人你一句我一句,话题都围绕着让陆非搬走,言辞激烈,若是原主,免不了再受创伤。警方的人苦口婆心的劝邻居先散开,等他们先把眼前的事情办完再谈别的。
陆非面无表情的听着,心里毫无波澜,趋利避害是人类的本性,谁也别怪谁!
陆非抬步朝着外面走去,直面众人:我对给大家带来困扰感到很抱歉,大家不用担心会被莫名的麻烦找上门,我会搬离这个小区,很快。当然,大家现在还是快些散开才好,早些让警方查完,我就能早点走。
人三三两两的散了,陆非站在门口,在听到脚步声之余还听到了抱怨的声音。他转过头,对着
身侧的警官微笑,得到了他沉默的安慰。
陆非最后还是住进了刘警官的家中,刘警官的家距离青阳警局很近,周围来往车辆也不多,特别安静。
两室一厅的房子,刘阿姨安排陆非入住的房间有床有家具却没有人住过的痕迹。
陆非心中累积的疑惑似乎得到了些许解释,又似乎越来越深了。
刘阿姨却是极为兴奋,她先是拿出家里最好的棉被把床铺好,又和陆非商议着该挑时间去把该补充的东西都买好,又是忙着做饭炖汤,真是半刻都闲不下来。
她似乎忘记了,陆非只是因为家里被毁,暂时借助在她这里,等过两天,等他重新找到地方,就会离开。
当天晚上,刘警官很晚才到家,他打开灯,就看到陆非坐在客厅里等他,他暗叹了口气,有点心疼,有点了然,又有点无奈。
破坏房子的人已经找到了,是几个小区附近的孩子,他们跟踪并打伤了你原来的房东,抢了钥匙,破坏了房子。关于这件事,你也是无辜受害者,所以不用负任何责任,只是你的房东拒绝再将房子租赁给你。刘警官温和道。
刘警官抬起手腕看着时间,嘱咐陆非先去睡觉,细节以后再说,他则是熟门熟路的往厨房走去,把刘阿姨特意给他留的晚餐端了出来。
看着这一幕,陆非心中忽然升起淡淡的羡慕来。前世的他,有很多大房子,但每次回到房子里,迎接他的都是空旷,自己的回音,和刻骨的寂寞。
因为身世,陆非对感情认真得近乎执着,他宁愿孤身面对所有人或事,也不将就,宁缺毋滥。
陆影帝曾涉花边新闻无数,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和花边对象连手都没拉过。
刘警官见陆非看着他桌上的食物发呆,不由得出声道:这是你阿姨专门留给我的,你饿了也不给你吃,茶几上有零食水果,你先用它们垫垫。
陆非唇角轻抽,说道:我不饿,您慢吃。
刘警官歪着头看陆非走进房间,前些日子在脑海中浮过的想法再次变得明朗,也许那会是个不错的打算。
翌日,天气依然很热,刘警官也休假在家。
陆非三人才用过早餐,刘阿姨就兴致冲冲的背包准备出门,刘警官也换了常服,两人都在等着陆非,要外出添齐陆非的日用品。
陆非的行礼除了原身的证件手机和身上的衣服,再无其它。
想起手机,陆非就有点悲伤。
原主和外界的交流不多,手机上的社交软件只有微信,而他使用微信的方式也只是用作工作联系,与同学亲戚几乎是零交流。
看过原主的聊天记录,陆非才知道,原主活得比他想象中更加辛苦,不仅要上学,还要做几份兼职工作。原主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消失几天,问过他在哪里的,也只有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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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他工作的老板,以及原主的班级导师。
陆非试着用原主的证件数字套过他的支付密码,不幸失败。
所以,要逛街添新的陆非囊中特别羞涩。
他现在只希望,原主的支付卡能争点气,不要让寄人篱下的他要连吃带拿,再添尴尬。
然而,等陆非成功修改了原主的支付卡密码,看到支付卡余额时还是有点懵圈,存款现金加起来不到四位数,岂是一个穷字了得。
陆非吃过苦,受过穷,他很清楚,享受的基础是要有足够的资本。
因此买日用品的时候,富了很多年的陆非再次精打细算起来,全程卖笑,各种砍价,力图用最少的资金购买最多的东西,现状所迫,他也不去计较质量了。
刘阿姨几次想要替陆非付账,都被刘警官拉住了。
结完账,陆非看着他买下的大包小包,心中却没有任何踏实的感觉。
他需要钱,需要很多钱,用以改善生活,调查原主的生平。
陆非静默着跟在刘警官夫妻身边,看着他和她并肩出入超市,他在有人接近的时候便有意识的把她护在身后。他们在买东西时也会争论对比,但眉眼间都是笑意。
他往四周看了两圈,周围有很多和刘警官夫妻相似的人,年纪或长,或少,或携子带女,或搀扶长辈,他们脸上多是带着融融笑意,看起来过得很幸福。
也许,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第11章
在刘警官家住了两天,陆非才知道,其实夫妻俩幸福的背后也有说不出的伤痛。刘警官夫妇是青梅竹马的少年夫妻,如今人到中年,本该子孙承欢,享尽天伦。
可惜夫妻俩子女缘薄,结婚十几年,年近四十才盼来了人生第一个孩子,孩子生来体弱,跑不得,跳不得,多走几步路都喘得厉害,虽然有刘阿姨细心看顾,但孩子还是没活几年就夭折了,刘阿姨为此大受打击,精神中度抑郁。
生活在农村的妇人,她们聚在一起就免不得说三道四,拿孩子作比较,从生活说到成绩,从儿子女儿说到孙子孙女。刘阿姨害怕与人讨论和孩子相关的话题,渐渐的也不与人接触了,后来更是怕与人接触。
在孩子去世后,刘阿姨舍不得离开老家,在老家苦守了几年,直到刘警官调进城里,不得不离开,她才跟了来。
心结难解,即便是离开了伤心地,她的悲伤也在与日俱增。
刘警官与陆非说起这些事的时候,一双眼睛不自主的泛红:我很久没看到你阿姨这么高兴了。说实话,看到你的第一眼,我都以为是我儿子回来了,他和你一样,安静又乖巧,特别讨人喜欢。
小陆,你阿姨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供出一个大学生,前两年我也想过干脆收养一个孩子。但是刘警官顿了顿,似是有点难以开口:我有个同事也收养过孩子,养了八年,在孩子亲生父母找上门的时候,那孩子就直接跟着他亲生父母走了。我也怕遇到相同的情况,你阿姨的身体,再受不得打击了。
陆非敛眸:您的意思是?
刘警官道:小陆,你是个好孩子,我和你阿姨都很喜欢你。我们也商量过,接下来的两年,由我们资助你读完大学。你能不能,在有空的时候多来看看你阿姨?
陆非想了想,说道:现在的我无亲无故,孑然一人,您和阿姨对我又这么好,您们若是不嫌弃我满身骂名。从今天起,我就叫您一声爸,叫阿姨一声妈吧。
刘警官激动的不知所措,他起身在客厅里走了几圈,才不确定的问:小陆,你说的是真的吗?
陆非点头,喊道: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