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猫咪扑了半天都没有扑到棍子,它生气了,怒而扑向他的主人。那个人被猫咪扑过来,慌慌张张地往后倒,他的脸终于出现在三人的面前。
啪!椅子突然倒在了地板上,安兰德被吓了一跳。
霍华德突然站了起来,撞倒了椅子。他的双眼睁大,里面含着的情绪很复杂。可以说是惊悚,可以说是不敢置信,可以说是愤怒。鹿弥!他准确地念出了一个本不应该认识的人的名字。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安兰德微讶。
翟艾伯倒是一副不出所料的样子。
你认识他?安兰德问霍华德。
霍华德听到了安兰德的声音,僵硬地转过头,盯着安兰德。
他的眼神太复杂,没有人能解答。
安兰德。翟艾伯阻止霍华德说话,你继续观察鹿弥。
鹿弥还在盯着霍华德,他在等他一个回答。可惜,霍华移开了视线,并不准备跟他说话。
是。安兰德只能听从吩咐。
小心点,不要什么都对他说。翟艾伯嘱咐他,还有,去打探一下关于他的更多信息。
是。安兰德不能违抗翟艾伯。他非常聪明,也知道翟艾伯不想他再追问下去。
你去找他吧。翟艾伯瞄着屏幕,看着抱着猫咪进去了公寓的鹿弥。
安兰德站起来,沉默地离开了。在关门之前,他看到了霍华德几乎是惊恐地扑到了屏幕的面前,指着鹿弥,想要大声倾诉某一件事情。
门关上了。
安兰德转身离开。
他之前得了病,不得已往他的身上注射了过量的蓝色药丸,从那一天起他就丧失了近一年内的记忆。当他从病床上醒来的时候,他的军衔跟霍华德的军衔调换了。平常只是陪伴在他左右的下属,现在爬到了他的头上。而他的职责,也从了城市的秩序管理人变成了世界攻略者。
安兰德攥紧了手,他的脚步渐渐变得沉重。他的内心燃烧着怒火,但是表情依旧镇静。
守序世界里的人不允许有太过激烈的感情波动。
他听从翟艾伯的指令,乘坐车,来到了鹿弥居住的地方。
这里是一个很普通的公寓,简单到跟a级城市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鹿弥在他赶来的这段时间里,已经离开了院子的草坪。
安兰德输入自己的id,利用他的权力,查出了鹿弥居住在哪一间房间。这一查,安兰德皱紧了眉头。因为,他在地下室。
他进了公寓,沿着地图,来到了一间房间的前面。他伸出手,机器识别到他的权限,居然帮他把门打开了。
门开了一个缝,里面的有声音倾斜出来。
那是音乐。
安兰德曾经在其他的世界里听过,小提琴的声音。
第一个音符开始跳动的时候,仿佛一只小鸟扑打着翅膀往天空飞翔。它在讲述着故事,故事的开头是那么的轻快,一只兔子在草地上奔跑。但是中途,天空变了,它变得阴沉,兔子的身躯完全暴露在猎人的枪下。
琴弦发出尖锐的声音,它在预示着,有什么东西的心脏要被锯开,跟黑夜一样恐怖的结局将要到来。
安兰德不是没有听过音乐,但是他没有听过这种音乐这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音乐。
他的眼眶里面温热,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泪水从他的眼睛里滑落,掉到了他整齐而又无趣的衣襟上。
门被风吹开。
安兰德看到鹿弥正好放下小提琴,优雅地鞠躬。
他的观众坐在他的前面,是一只猫和一个没有生命的机器人。
客人们,我再给你们演奏另一首歌吧。鹿弥兴致勃勃道。
喵。猫咪吼了一声,头转向了门边。
机器人的眼睛闪光,也跟着转了九十度。
嗯?鹿弥顺着他们的视线一起转头。
一人、一猫、一机器人,齐齐地看着来客。
兰兰!鹿弥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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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笑。
他没有问他为什么会过来,也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哭。
安兰德抬起头,抹掉了眼泪。
在这个世界,音乐美术和著作都是多余的,从前安兰德的工作就是去毁灭这些东西。他从前没有怀疑过神的决定,但是此刻,在听到小提琴歌声的这一刻,他开始动摇了。
神啊,为什么要迫害如此完美的东西?
这里的人似乎都不喜欢音乐。鹿弥将小提琴装回袋子里面,我询问过翟博士,他说,只要我不在人的面前演奏,他可以允许我持有我的小提琴。
你哪里来的小提琴?安兰德本来只是好奇而已,但是所有的话经过他那张僵硬的嘴巴,似乎都会变味。他像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敌军,质问着被他死死压住的俘虏。
这是跟我一起被冰冻起来的。鹿弥并不怕他。
安兰德问:我可以进去坐坐吗?
请。鹿弥搬来一张椅子给他,然后找水杯倒水。你怎么进来的?我记得我把门关上了。
说谎可是不好的习惯。
安兰德咳嗽一声,你没有关好门。
哦。鹿弥听起来并没有怀疑其他。
一杯水放在安兰德的面前,鹿弥坐在床上,跟他四目相对。所以你找我有事?
安兰德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音乐带来的效果,他现在看鹿弥,居然觉得他头顶上普通的灯光,变得光芒四射,把他照耀得就像是神一样。他觉得喉咙有些干燥,干脆一下子喝了半杯水。我在想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些信息,我帮你去找找你的亲人说不定你有什么后代之类的。
鹿弥意外他的来意,眨了好几下眼睛。我想不需要。
为什么?安兰德逼问。
他这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让鹿弥笑出了声。因为我跟大家的关系都不好。
安兰德换了个姿势,总之就是要听故事。
鹿弥无奈地笑了笑。我的母亲是被买进我父亲家的,因为他并不喜欢我的父亲,所以在我六岁的时候就跟着家仆一起私奔了。我被留了下来,大概在十五岁的时候,被逐出了家门。后面我靠在各种宴会上拉小提琴为生,跟家里没有联系过。
安兰德看着他,认真地点头。那你也是可怜。
鹿弥被他太过正经的样子逗笑了。他的双手撑在床板上,犹豫着。
你还要说什么?安兰德发现他的欲言又止。
鹿弥的手有些颤抖,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条项链。这是另一件跟着我一起被冰封的东西。
那是一个可以打开的项链,里面有一张照片。那是一个穿着碎花裙的少女,只是脸大部分模糊不清。
安兰德凑上去看,鹿弥盯着他的后脑勺,轻轻说道:她的名字叫做朱丽安娜。
安兰德浑身抖了一下,震惊地看着鹿弥。
鹿弥隔着不过五厘米的距离,看着他那一双令人眩目的漂亮绿色眼睛。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名字。安兰德艰难地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