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含章脸色更加难看,他冷笑一声,道:“那你是什么意思?要我也废自己一只手一条腿吗?”
景安微怔,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本是理所应当,可他却本能的忽略了这件事。
景安只是看了燕含章一会儿,道:“用不着,他的手和腿我自然会治好的,但是你要去道歉。”
这样也算补偿了。
“不可能!”燕含章不知道景安怎么想的,他只觉得这人简直太过分,他都如此拉下面子了怎么他就不能过去了!他面色铁青,“他什么身份?本王什么身份?凭他也能让本王道歉?他倒不怕灭族!”
他本能地绕过景安,只把火气对着在他心里如今已经变成祸根的安栾。
景安知他甚深,早就料到他这反应,故而面色平静,没有说话。
燕含章也不说话。
两个人沉默着对峙,谁也不肯退让。
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原来是秋雨到了。
雨声越来越大了,自从入秋以来就没下过的雨一下子下了个干净。
景安是习惯安静的人,一天只坐在这里不说话也没有事,燕含章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次也格外沉得住气。
他在等他低头。
阴天以后,天黑地非常快,没一会儿就全暗下来了。
景安看了看渐渐变黑的天色,道:“门口有伞,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燕含章深吸了一口气,压了压心头快要控制不住的火气,还算平静地说道:“这是本王的王府,本王想在何处便在何处。”
景安起身,走到门前,拿起伞,走了出去。
他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他只是觉得,燕含章应该需要冷静一下。
燕含章起身,快步走到门边。
黑暗中还隐约有那人的背影。
燕含章一瞬间觉得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
大雨滂沱,繁花似锦,有一个人,披着明黄色的披风,渐渐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印象当中,好像他曾经经常这样卑微的守在门口,无助而心痛地目送那个人远去。
他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声音,不,不能让他走,你费尽心思得到他,他现在终于属于你了,你不能让他走!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想法,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冲进雨幕,跑到景安身边,猛的抱住他,声音里带着哽咽,道:“我道歉,我道歉,你要我做什么都行,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不知道是雨水还是什么滑进他的脖领之中,景安怔住,良久,才无奈地说:“伞都被你撞掉了,先回去再说好吗?”
燕含章死死地搂着他,就是不说话,也不撒手。
景安怕雨太大,他会感冒,所以想挣开他,却发现他用力实在太大,强行挣开只会伤到,所以就由他去了。
两个人依然静默着,心境却和刚刚大有不同了。
“阿嚏!”
燕含章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