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不甘、悔恨、痛苦的秦狩,闭上眼睛很轻松地就熬过了这一千年。
再次睁开眼睛时,秦狩只是觉得睡久了有些恍惚迟钝。
身上的锁链自动脱落沉入河底,河水翻涌起来,为他腾开了一条路。
有一个人站在尽头像是在等他走过去,秦狩假意弹了弹身上的尘埃,然后向前走去。
走近后才发现这人是个穿着道袍,手拿拂尘的老道士。
“你是什么人?死了的道士?”
那人勾了勾嘴角,却看不出是在笑,透着成谜的诡异。
拂尘的尾部摆动了两下,一股青烟散尽后,老道士完全换了副面容,长袍拖在地上,满脸写着肃穆。
“吾乃阎王。”
不管是哪张脸,看着怎么都这么欠揍呢?
秦狩没由来的感到厌恶,想早点离开这里,于是大步越过了阎王。
阎王看着他的背影,语气不急不缓:“此番离去,望你不悔。”
不要又反悔,再次毁了他的地府。
秦狩没理他,莫名其妙的。
直接走到桥上,停在了孟婆的前面:“阿守,投到了哪里?”
孟婆不抬头,依旧佝偻着搅拌汤汁:“你从这里出去,自然就知道了。”
秦狩总觉得她话里有话,可又知道问不出什么来。
心里反而发慌,总怀疑自己脑子里的记忆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孟婆探出枯槁的手指:“这柱香,送给你。”
“什么?”
秦狩却是将它接过来,凑近鼻间闻了闻……
缚牙山半山腰,秦狩腾空出现在歪脖子树旁。
旁边骑马的小生吓得直接从马背上滚下来,嘴里叫喊着娘,屁滚尿流地钻入草丛里跑走了。
有什么落在了地上,秦狩走过去将它捡起来。
一根发黄的骨头被握在手心,怎么看怎么可怖。
秦狩敛起眉头,一只手后知后觉地放在了左胸上。
那里是空空荡荡的疼,仿佛有一只手正往血肉里面钻,然后握住那根里心脏最近的肋骨,折断取出。
很果断,也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