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师尊云游回来,正好救下我俩的吗?”沈蕴皱起眉,“你不也是因为这事受了伤,所以才去外面疗养的么。怎么忘了?”
“我没忘。”路弥远垂下眼睛,“我只是刚刚做了个噩梦,有点恍惚。”
少年说到这里时,又抬起头看向他,“还好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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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贤庭里不仅修炼八卦,还爱聊八卦,今日食堂里众人下饭的话题本来是上午的那一场御行球赛,而当沈蕴二人进来后,所有人瞬间十分默契的转头聊起了这两天学生午夜晕倒事件。
沈蕴听了一耳朵,顺口问道,“说起来你室友是头一个晕的吧?他有什么异样吗?”
路弥远答道:“似乎没什么异常,据他说醒来后甚至神清气爽。”
沈蕴咦了一声:“那还挺有意思的。”
“庭中不查原因?”
“礼范那边好像在查,这两天应该就会有结果。”沈蕴一边说一边拿起一碗枸杞鸽子汤递给路弥远,“你受了伤,食补一下。”
路弥远移开了餐盘:“不想吃这个。”
“那想吃什么?”
小路指了指前面:“这个。”
沈蕴看了一眼:“不行。”
“真的不行吗?”路弥远声音柔软,“师叔以前生病的时候也偷吃冰碗和栗子糕呀”
沈蕴:“”
对方脑门上缠着厚厚绷带,实在看起来可怜巴巴的,小师叔心虚又心软,最终还是放路弥远打了两份淋漓红油的旺火炒菜。
路弥远一天米水未进,胃口很是不错,吃起各色椒丁时眼睛都不眨一下。对面的沈蕴看得犯馋,也伸手夹了一筷子。
沈蕴其实是不太能吃辣的。从前在丹成时宗门伙食清淡,厨娘偶尔也会炒一两道带辣子的菜,沈蕴吃不了几口就会嘶嘶吸气,眼泪鼻涕一起流,得喝满满一杯梅子汁才能缓过劲来。
路弥远把盘子往沈蕴那边推了推:“师叔如今练出来了?”
沈蕴又夹了一筷子:“那当然。”
明明鼻尖都红了。
路弥远忍了忍笑,把自己没喝的茶杯递了过去:“不然涮涮再吃吧,菜里花椒多,当心咬到。”
“下次应该跟师傅提意见,”沈蕴吸着气,从善如流地把鸡丁放进了茶水里,薄绿上瞬间聚起一层红油,“让他把辣度也分成甲乙丙三等,这样大伙吃得也开心。”
两人正用餐时,从食堂门口进来一人,发现沈蕴后径直朝他走了过来。
“徐前辈。”沈蕴向对方打了声招呼。
徐旌这几天的气色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更加惨淡,俊朗的眉眼深深凹陷下去,唇上都起了干裂皴皱。他整个人形销骨立得过分,自己却仿佛全然不觉,依旧如常笑着:“你们俩吃得还挺丰盛。”
沈蕴道:“前辈找我有事?”
徐旌点头:“我听人说了,你今天和柴自寒那边起了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