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天帝座抬眸看他,他知道他接下来还有别的话,或许是很不客气的话。
沈眠道:“你既然用了我爹的身躯,除了拥着我,别的什么都不许做。”
启天帝座微微一怔,似乎理解了他话中含义,并不气恼,反而越发觉得胸腔内温热滚烫。
“本座不做别的。”他说。
沈眠微微颔首,却道:“帝座要如何处置我?”
“本座答应过沈均,无论如何要保护你,所以你不必担心受到伤害。只是本座的确是要利用你一回。”
沈眠早知道他有所图谋,却不料他将“利用”二字说得如此光明正大,好似是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
只是如今,也容不得他拒绝。
他来历已被看破,魔尊自是不会在意他是不是沈惊羽,可旁的人,例如沈均,例如姬长离,会不会在意他被调包却很难说。
毕竟对旁人来说,他便是夺了沈惊羽的舍。
夺舍,在这个世界是难容于世的存在,不说旁人,便是沈均手里的天罡剑,姬长离那把大黑剑,便不会同他说道理。
这男人一开始便告诉他,沈均要保护的是沈惊羽,可他并不是沈惊羽,所以除了听他的,别无选择。
启天帝座忽而眯起眼眸,抬手一挥,两人便从原地消失。
而同时,殿门被人强行破开。
姬长离手持黑剑,冷峻的身影立于殿前,他阔步踏入殿内,看了眼空荡荡的大殿,冷笑一声,亦消失在原地。
***
沈眠看了眼四周,冷幽之气让他不自禁蹙了下眉。
这种气息他曾深切感受过,那日在神殿,当魔尊进入他体内狠狠冲撞时,那股气息便随之而入,与他原本的炎气相抵消。
这是冥气。
他因为体质特殊,所以可以轻易抵消,可魔尊却不能,那魔头便是因为体内冥气备受折磨,以至于功力大损。
沈眠转过身,立于幽冥河畔的那人,却不是沈均那张英俊端正的面庞,而是一道格外高大冷峻的虚影,周遭散发莹白光辉,那神辉太过刺眼,沈眠难以看清他的相貌。
只是,沈眠觉得他的背影很眼熟,似乎似曾相识。
他是启天帝座的一缕残魂,也有着启天帝座的神识,所以只要人间信仰不灭,他便万年如一日的强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