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口罩拉得很高,紧挨着下眼皮,脑袋上扣着压低的鸭舌帽。
饶是这样,李鱼依旧能从对方脸上的阴影中窥见到他眼角的图腾。
李鱼,“……”
001一动不动,不走,也不愿意进来,眼神却透着执拗和谴责,好像青年和人一起喝咖啡,是一件极其过分的事。
李鱼怕引起钱松的注意,迅速收回视线,问了系统一连串问题。
“他怎么来了,帽子和口罩哪儿来的?鞋子是他自己穿的?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1551一一作答,“找你,偷的,自己穿的,用鼻子和耳朵找来的。”
李鱼,“……”
李鱼后颈发凉,斜眼一瞥,就发现男人还在盯着他。
钱松还在叽里咕噜喝咖啡,一滴不留,卡里的积分比这些年他爹给的多了不知多少倍,但他告诉自己,不能浪费,节约是美德。
喝完看了眼青年面前的蛋糕,用自己的勺子敲了敲盘子,“苏和,吃完我们就走。”
李鱼含糊应了一声,狼吞虎咽起来。
钱松不疑有他,还以为是青年之前没吃过,无奈的笑了笑。
嘴角的笑意没来得及收,忽然感到浑身不自在,有针在身上扎似的,尤其是左边脸颊,阴森冰凉的诡异感,紧紧黏贴着不放。
钱松猛地扭头,对上一双漆黑的,死气沉沉的眼睛。
那双眼睛藏在帽檐下的阴影中,沉稳,冷静,又矛盾的夹杂着凶狠的戾气。
如同被最凶恶的野兽盯住,钱松忘了反应,浑身的细胞都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寒意,叫嚣着恐惧。
他咽了咽口水,觉得嘴里残留的咖啡更苦了,悄悄用脚踢了下对面。
李鱼抬头,下意识用舌头舔了下唇上残留的奶油,“怎么了?”
钱松悄悄指了指窗外,“那个人,你认识吗?”
李鱼心跳加速,知道钱松肯定是注意到001了,假装茫然的望出去。
没了。
001之前站过的位置,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垃圾桶。
李鱼咦了一声,“没人啊,你是不是眼花了。”
“我没有。”钱松视线搜索一圈,的确没发现人。
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他疲惫的站起来,“是我想多了,他可能只是在等人,不是在看我们。”
李鱼顺着话说,“走吧,找地方休息。”
钱松点点头,结完账后和青年一起回了酒店,巧的是,酒店房满了,他只好去了两条街之外的另一家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