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路站在门口:“老师,季康子来了。”
夫子愣愣地,盯得子路有些糊涂了,片刻之后,夫子露出一个笑:“请。”
“泰山者,擎天之柱也。这东西穿了几百层云霄,顶着天呢,哪里是人能登的啊……不成不成!”
夫子默默地听,也不应答,脸上却挂着满意的笑,让季康子和子路都莫名。
“……您毕竟是国学大师,万一有点闪失,我们都担待不起……话说您要是想散心,可以安排您旅游,我们还准备划出一块地,给您专心做学问……”
“太谢谢了,”夫子行了个礼,“那么,就不去了吧。”
季康子和子路都登时愣住了。
“与其那么辛苦,真不如做点别的事。”
“哎呀!您果然是圣人哪,就是通情达理!不像别的老头子,固执得要命……”季康子完全没料到这样的逆转,想到自己面子这么大,高兴得有点不择言,说完自己也后悔了。
夫子却并不介意,只和善地笑:“那就烦劳您给我划一块地,我准备盖两间房,办个学堂。”
“好好好,就这么办,要强国,还得靠教育事业啊!”
季康子满心欢喜地走了。
子路却一脸不悦:“我们百般劝,您都不听,当官的一说,就立刻改主意,君子是这样势利的吗?”
夫子依旧不生气:“君子啊……唉,子路,你永远是这样……”
夕阳下,夫子孔独自站在黄河边上,望着滔滔的河水出神。
一个人慢悠悠地飘过来,夫子回头一看,就笑了。
两个人矗立了一会儿,老聃就开口:“这些日子,你在做什么呢?”
“哎,我做了个梦呢。”
“梦见了什么?”老聃淡淡地问。
“梦见我去登了泰山,泰山是空的,顶上便是天,天是软的,像水一样。我一摸,天就裂开,世界就完结了。”
“那么,你明白‘天’的奥秘了吗?”
“我不敢这么说。但我看见了奇怪的东西。”
“是什么呢?”
“我在树干上看到了爻,在天上看见了阴阳。”
“唔。”老子也不吃惊。
“我还梦见了天外的世界,那是几千年以后了,将来的人,也在求道,但是仍然不得。”
“哈。”
“我们这里,便是他们造出来的影。”
“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