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代”作家眼中的别样“中国”
文/韩松
飞氘的作品常常需要慢慢咀嚼,才能体会它的妙处。这部中短篇作品集一共有六个故事。《苍天在上》、《荣光年代》、《大道朝天》这三个,是用现代宇宙学,重写了盘古开天辟地、后羿射日和夸父逐日的神话。《蝴蝶效应》则以一系列的西方现代科幻小说和电影为由,再现了斑斓多姿并诡异恐怖的中国古代史。而《一览众山小》是写孔子求道,登上泰山,最后与未来世界相遇。《城堡》则是借用了卡夫卡那部名著的名字,却装入了后现代梦境一般的全新内容。读飞氘的小说,或许会有一些调侃的感觉,但最后留在记忆里的却是巨大的悲怆。我常觉得,他写的,是一些超前的、复杂的,却还没有被认真研读和重视的神作,不仅在于形式和内容的颠覆性,还在于开创了一种崭新的风格,一种新的叙事和思考方式,从一个料想不到的视角来反观人类的生存困境。如果同样是八零后的陈楸帆正在开创一种科幻现实主义的话,那么飞氘的实验应该怎么概括呢?是科幻象征主义或科幻表现主义,还是科幻历史主义或科幻神话主义?或许都不是?他在创造很难归类的一种独特文本。我觉得把这部书与《荒潮》一起,以其强大的对中国现实及文化的穿透力,并列为二零一三年中国科幻文坛最好的收获,应该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