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芳在后方默默看着,心中惘然,他们都变了,身处纷乱的世道中,又有谁能坚持自己呢?
起风了,他将深棕色大氅裹得紧了些。
冬天快来了啊。
此后整整一年,东京繁华依旧,无数的夜晚,声色犬马、纸醉金迷,人们在酒精与歌舞中欢庆着盛世的假象,逐渐忘了武功郡王的事情。
只是那朵妖兰的传说在某一日又重新流传开来,王公贵族们争相涌入醉红楼,欲一睹佳人真容。
那是第三年的早春,腊梅的余香还萦绕着京城的大街小巷,金huangse的迎春花已等不及在街角和河畔冒出了头,一簇一簇的新鲜和灿烂,让京都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
在春光明媚的日子里,醉红楼中出现了一位雌雄莫辨的花魁,她只弹琴,从不开口说话,还用面纱将俏颜遮去了一半,但即便如此,那柳叶般的黛眉和细长的桃花眼也足以美得人惊心动魄。
她的右眼下方贴着一只妖艳的红兰花钿,愈发衬得她的雪肌吹弹可破,她不消言语,只要一颦一笑,就有勾魂摄魄的魅力。
有人说,她个子比寻常女子高,像男人,可能就是失踪已久的李仲兰,可又有人说,男子哪会有如此纤细的腰肢呢,哎,那小腰看起来柔软至极,轻轻一握就要断了也似,若能有机会触碰一下该有多好!
可惜花魁开出的价钱太高,听她弹一首曲子就要五千金,若想观其真容,居然要十万金!
如此贵得令人咂舌的价格几乎吓退了所有人,只有一位垂垂老矣的富商带了一马车的金子前来求见,却被花魁拒绝,此消息又在京城传为奇话。
虽然花魁罕少露面,醉红楼却重新成为京城新贵的聚集地,而何时能有幸看到花魁的表演则全凭运气,这也让醉红楼每晚的生意火爆至极。
这一晚,恩客们照例聚集在青楼大堂内聊天,在富丽堂皇的角落一隅,一群衣饰华贵的公子哥正围着闷闷不乐的赵德芳调侃:“殿下,你这些日子没回京,还不知道这里出了这号美人吧?”
赵德芳将瓷盏中的酒一饮而下,哂笑道:“什么美人,有我嫂子美吗?”
“嫂子?”那些公子哥面面相觑,突然爆笑道,“你说的嫂子,该不会是你二嫂王氏吧?她长得很美吗?”
赵德芳又给自己满斟了一杯酒,他端起酒杯,猛地泼向当中笑得最大声的张侍郎,对方被辛辣的酒水洒了一脸,登时拍桌子怒道:“干什么你!”
其他人纷纷来打圆场,竭力安抚对峙的双方,此时,只听鸨母用柔得发苦的嗲音报道:“花魁驾到!”
顷刻间,大堂内鸦雀无声,张侍郎瞬间转怒为喜,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舞台,眼见众人翘首以盼,赵德芳也好奇地向前方望去。
清丽的琵琶声悠然响起,几名束着头发,身着白衣的舞者施施然跃入舞池,她们手执玉面绸扇,在袅袅婷婷的白色烟气中快速往前方移去,众人定睛一看,每个舞者的脚下各踩有一朵若隐若现的白色莲花,莲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