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去路被挡住,沈观停下,看向来人。
“这几天你,是不是入”
“是。”
沈观打断他的话,面无表情,盯着江钦言的脸,俊美的容颜上没有生气。
江钦言一愣,被沈观的干脆噎住。
这几天,虽然其他人注意不到,但他是看的真切,沈观身上的魔气一天比一天旺盛,不是他染过去的,是沈观自己的沈观,入魔了。
江钦言不明白,明明回沈府前还好好的,还会伸出爪子来挠他,怎么现在就如同放弃利爪,想要自生自灭一般。
“你到底怎么了?”江钦言皱眉问道。
沈观嗤笑一声,“这不正合了你的意么?”
江钦言被这句怼的愣住,随即是咬牙切齿,怒火控制不住的翻涌,他揪起沈观的领子,把他扯到自己面前,怒吼道:“什么叫合了我得意?!你他妈什么意思?!啊?!”
沈观没有反抗,只是头偏向一边,由着他对自己暴怒。
旁边的下人不知道两位少爷怎么突然要掐架一般,想要上去劝架,却被江钦言的灵力掀翻,他们互相搀扶着爬起来,看了眼剑弩拔张的两位爷,赶紧跑开,准备去找夫人过来。
“你因我入魔,现在我也入魔了,岂不般配?”沈观似是自嘲般地笑了一声。
江钦言抓着领子的手劲一松,他明白了,沈观入魔,是因为不想与他结亲。
他心里酸涩,摇头喃喃道:“你是不是非要把我想得如此不堪!”
“原本就是你在逼我。”沈观似是没有注意到江钦言的疼痛,他无情地戳着对方的伤口。
到底是谁在逼谁?
江钦言松开沈观,他眼角忍得通红,后退了两步,“你为什么不肯”后面的话终是没有说出来。
他狼狈而逃。
姗姗来迟的沈夫人赶到时,沈观还愣在原地,她看到沈观衣襟凌乱,着急问道:“怎么回事?钦言呢?”
沈观眼皮未抬,回道:“走了。”
“走了?”沈夫人惊诧道:“你是不是又同他闹脾气了,我不是同你说过了么,要和他好好”
“母亲。”沈观突然抬头,打断了她的话,一双毫无波澜的眼睛直盯着她,沈夫人心中莫名一慌。
沈观盯了她半晌,突然展颜一笑:“母亲,我入魔了。”
沈夫人手中的手帕突然掉下。
她愣了一会,然后突然搂住沈观,捂了下他的额头,笑着道:“不舒服么,同我撒娇呢这是,开玩笑也要有个度啊。”
沈观只是笑着盯着他,表情不似有假。
沈夫人心里漏了一道节拍,她辞退了下人,牵着沈观去到书房,转身把门扣上。
“儿啊,你再说一遍。”
“我入魔了。”
“啪”的一声,沈观吃了一道结实的耳光,被扇倒在地。
沈夫人癫狂状地扯住了他的衣襟,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
“快开门啊!沈家也好歹是仙门大家,怎么能藏头露尾不敢出来见人!”一手持银星捶的大汉说到,旁边立刻有人附和他。
沈夫人摔下他,站起身,开始在脑里快速算计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母亲,你疯了。”
沈夫人再次蹲了下来,“我知你不愿意与江家结亲,所以生了心魔。”她的纤手抚上自己儿子的脸庞,笑得可怕:“如今既然江家那子也入魔了,就好办了,只要外面不知道你依旧可以风风光光地嫁过去。”
“是啊是啊,要我说那沈观其实也不怎么样。”
评论声越来越多,她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
她早就疯了啊。
“哼,近日我们各大仙家连连做异梦,异梦内容是你沈家之子沈观,竟是名魔修,残害了无数仙友!一人做梦倒不稀奇,我们这么多人做梦,必定蹊跷,今日特来求证,望夫人把沈观叫出来,与我们对峙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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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故尹陪笑道:“这梦是来得蹊跷,可不防是有心人偷练了邪术,故意要害我儿,毕竟我儿可是前不久才夺得论剑第一。”
一横眉络腮胡道:“别讲客套话了,今日我们聚在这里,就是来找你要个说法。”
沈观无力地被她晃来晃去,他扯出一抹虚弱的微笑:“我已经入魔了,你看着办吧。”
怎么能入魔啊!沈家这代全交代在你身上了!你怎么能入魔?!”
沈夫人似是不介意般,她笑道:“我是为你好。”
因为沈夫人在找能让他掩饰自身魔气的办法。
眼见众人围了半个时辰,沈府再不开门,就无法与其他仙门交代,沈夫人见躲不了了,只能开门直面。
络腮胡见议论声越来越大,咳了一声,继续道:“既然沈夫人也觉得清白,何不把沈观请出来,叫我们验证一番,我们得了结果,自然就会散去
“就是,说不定上扶‘大师兄’的名号也是别人送的。”
“不知各位仙友有何问题,竟来我沈府前聚众围堵,大家有什么难题好好商量,莫要传出去了惹人看笑话。”夏故尹干笑道。
“谁不知道她儿子的第一名是别人放水得来的。”
可事与愿违,沈府被围了。门前聚了一堆仙门各家,要来讨说法。
说什么青梅竹马两家联姻,其实就是看上了江家的家势才一心想要儿子嫁过去。
沈观被关了紧闭。
谁知,这话一出,快要疯掉的沈夫人又停下来看向他。
沈观看出了她在做什么,又笑道:“母亲,不止我一人入魔,江钦言他比我还要早些。”
“什么说法?”夏故尹打马虎到。
沈观笑容一僵。
幼年吃够了苦,年轻时便想傍个好人家嫁了,谁知儿子刚生下来那薄命鬼就去了,留了个空壳的沈家,和孩子给她,她养的多不容易啊。虽然儿子争气,可既然能傍个好的,何必要受这些苦呢。况且那江子也被自己儿子迷的晕头转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