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乡下的房子不值钱,宅基地也不值钱,除非遇上政府开发。
三叔公知道简家人会不满老太太的分配,但没想到简爱民夫妻跳得比明显吃亏的简安然更高,长叹一声,说:“那我们等老太太出殡以后再把村委会的人喊过来,大家当着村委会的面重分一下,存折里面的钱也——”
“存折得先锁起来!”
赵春香大声说:“万一有人包藏祸心,提前拿着存折去银行提钱可怎么办!”
“老太太已经去世,她的银行存款需要拿死亡通知书去派出所注销户籍以后再拿着派出所开出的证明到银行做结算,在此之前,谁都不能——”
三叔公的儿子事前做过功课,好心好意的劝告简爱民夫妻。
然而简爱民夫妻认定老太太偏心简安然,闻言,不但不松口,反而咬得更紧!
“那就更应该把存折交给我们保管,老太太平时就贼得很,肯定早把存折密码告诉了她的宝贝孙子!”
“没错!”
简明明护着母亲:“老师说,画皮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奶奶留下那么大笔钱,谁知道会惹出多少乱七八糟的小动作!”
“……你们!”
三叔公气得手指发抖。
三叔公儿子赶紧安抚父亲,同时警告简爱民一家三口:“我爹要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是杀人凶手!”
“那也是他没个金刚钻非要揽瓷器活惹出来的!管我们什么事!”
赵春香满口推卸。
简爱民则说:“三叔,您年纪也不小了,何必倚老卖老趟这个浑水!”
“你……你们……”
三叔公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三叔公的儿子赶紧给他吃药,扶老爷子回家。
临走的时候,父子俩一起回头,瞪了眼狗咬吕洞宾的简爱民全家。
简爱民三口人对此不以为然。
……
送走三叔公后,简爱民夫妻还是意难平。
赵春香直接点着简安然的鼻子,说:“你这个丧门星!晦气鬼!你才醒过来就害你叔叔丢了工作,又把你奶奶的命吸走!还要抢我们的钱!你怎么就不能一辈子躺床上做个植物人!”
“然后被你们当移动器官供应体,卖了一个肾再卖一个肝,最后连心脏和脑子一起卖掉对不对!”
简安然不受赵春香的冤枉气,全部正面顶回去。
“二婶,正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们在奶奶的灵堂当着奶奶的棺材说这些话,真不觉得亏心吗!”
“亏心个屁!人都死了,我害怕她诈尸不成!”
话虽这么说,但毕竟是在老太太的灵堂里,赵春香心虚,声音也跟着底气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