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脱我儿子的裤子?你好歹是个姑娘,还要不要脸?”
姑娘——一对多么讽刺的字眼,像一根茅山术士们镇恶用的灭灵钉,狠狠地钉在夏欣的天灵盖上。她和袁艺名为夫妻,然而……以“姑娘”来称呼她也的确无不妥之处。
接下来,她耳边没有一分钟安宁过。病人家属的躁狂,惹来医生护士们的不满。韦珍珍矛头直指夏欣,而夏欣毫不设防,众医护人员自然而然认为一切罪过在这个儿媳妇身上。满心委屈的夏欣捂住嘴巴,哭着奔出病房。
幸好,她很快就冷静下来,找到主治医生,请他帮忙看看丈夫裤子上的血迹到底是怎么回事。医生吩咐夏欣稍等一下,自己马上去病房查看究竟。然而他回来后却说,病人裤子上根本没有血迹。
“不可能的!”夏欣绝对相信自己的眼睛。
“袁太太,病人的裤子干干净净的,哪有你说的血迹?”
夏欣立即意识到医生在砌词狡辩。她摆出一副既疑惑又惊讶的样子,说:“这……难道真是我眼花了?”
医生随即回答:“绝对是你看错了!真的,我没骗你!”他的眼光略有闪烁,这更加使夏欣坚定自己的想法。为了不引起医生的怀疑,她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背后却偷偷找到了医院洗衣房。
病人的脏衣服一般由护工负责收集,统一在上午九时送到洗衣房去。正好医院探病的时间是从早上八时三十分开始。第二天,夏欣抓紧时间,一大早就来到医院的洗衣房前守候。
运送脏衣服的车子来了。她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拦住护工。
“你好,我是20号病区一个病人的家属。病人可能把钱放到裤袋里忘了拿,我想找他那条裤子看看。”
护工半信半疑:“不会吧,我们收衣服的时候一般都会看看口袋里有没有落下东西。”
夏欣急了:“那些钱肯定揣在他裤兜里的,请问让我找一找可以吗?”
护工很不耐烦:“那你快点找。”可夏欣找了半天仍找不着。
“哎,病人的床号是多少?我帮你一下。”
夏欣一听高兴极了,马上答道:“20122!”
结果两分钟不到,护工拎起一条裤子问:“你看是不是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