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承运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无奈地叹了口气,知晓孟定一直觉得自己抢了孟承恩的,所以一直心怀愧疚。
可是又有什么可愧疚的呢?
孟承运低声冷哼,蹲着把花放在地上,手指触摸着冰冷的碑体,只觉得心中有压抑不住的暴戾,
“说来我应该感谢你才是。要是你不拿我抵枪,他也不会救我,我们也不会成为兄弟。孟承恩,
虽然你要了我半条命,可你也让我有了孟定,我们不相欠了。”
他忽然觉得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毕竟那些反复噩梦般的情景,无助弱小的哭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他起身,伸出手用衣服擦拭着碑体,见衣服无甚灰尘,又沉默了许久,头也不回的往孟定走去。
两人沉默着走出墓园。
孟定轻声道:“要是我...就把我火葬了吧。”
孟承运神色淡淡,语气却不容置疑,“这种话以后别说了,我会治好你的。”
孟定苦笑,他仰头看着清澈的天,悠悠的云,忽然想到他的病有很大的遗传姓。他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个男人的脸色,似乎也是久病的样子,便也恍然大悟了。
只是他走得太快了。
心思回神后,孟定发现自己已经坐在副驾上,孟承运正给他系安全带。
他看向窗外,四下扫视,没有什么人影,失望得收回了目光。
孟承运侧头询问道:“在家有些无聊,我送你去贺景明那玩一会好不好?”
孟定有些犹豫,“会不会打扰他们?”
毕竟人家现在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孟承运倒不觉得有什么,“贺老爷子正使唤得劲呢,他顾不上白朵,你去陪陪她也好。”
孟定想了想好像也是,便同意了。
只不过他十分好奇贺老爷子的态度,“老爷子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呢?”
他虽然久病不爱出门,却也跟着孟承运出席过几次宴会,自然是认识这位足智多谋的贺老爷子,不过没有过多接触,只是圈子老说风评不错,至少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绯闻。
虽然有一位二房,却也在香江废除一夫多妻前扶正了,这种算是历史遗留问题,算不上什么姨太太。
孟承运挑了挑眉,“你忘了唐姨的事了?”
孟定忽然大悟,唐姨当年是净身出户,把三个儿子留在了贺家,只不过贺景明的哥哥贺景崇自小养在贺伯父身边,少年老成,唐姨则是偏爱于自己最小的儿子贺景耀,所以老爷子子孙中最心疼夹在中间的老二贺景明,也算是养在自己身边。
贺景明什么性子,贺老爷子自是知晓的。
这样想想,如果两方感情准备更进一步的话,好像连家庭也没什么阻力,他更是没什么可以出力的了。
孟定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