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蓝鹤一看公爹脸色,暗道不妙,看来今天找自己不是什么好事,至少不可能是为了谈情说爱。她老老实实走到龚肃羽身边跪了下来,暗暗猜测公爹生气的原因。
龚肃羽写完一页纸,把那支中楷狼毫搁在红木笔架上,在蓝鹤期盼的眼神中换了一张宣纸,拿起笔凑近虚起眼睛细看,蹙眉拔掉了毛笔尖尖上两根伸出头的细毛,沾了墨汁又提起笔从头练起。
蓝鹤才刚有点小盼头,结果看到公爹还是不理她,眼神一暗失望至极。就在她心里唉声叹气的时候,龚肃羽却开口了。
“在曹府当丫鬟当得可称心?”
蓝鹤闻言一怔,心道糟糕,这事情怎么会被公爹知道。虽然不知道他知道了多少,但当务之急是赶紧认错,于是立刻苦着小脸娇滴滴地道歉:
“爹爹,是我错了,您别生气。”
龚肃羽面上淡淡的,但心里已经怒极,他为了两人名声强行压抑日夜折磨自己的情火爱欲,一而再再而叁地忍痛拒绝她,两个人到现在还没违背天伦,全靠他一个人抵死挣扎地撑着。
可是她倒好,乔装打扮去首辅家里偷东西,万一被抓住了,龚家岂不是要沦为整个朝堂的笑柄。
他怒极反笑,对她讥嘲道:“哈,你这话说了太多遍,我都听腻了。”
小蓝鹤心想今天不好好交代清楚,想方设法给老头子顺气,恐怕过不了这一关。
“爹爹,我知道错了,您先坐下,听我慢慢给您说好么?”
龚肃羽合上眼睛吸了口气,复又睁开长叹一声,实在没心情继续写字,干脆放下笔,走到椅边上撩起衣袍坐下,振了振袖沉着脸看向蓝鹤,不冷不热地说道:
“好,你说吧。”
“就是和上次的玉珮一样,我得去曹太师家里找一个玉爵,所以扮作洒扫的婢女混在里面。曹府下人多,来来去去地换人是常有的事,就还……还挺顺利的。”
蓝鹤被公爹阴沉的眼神看得心虚,越说声音越小,说道最后,突然起死回生地来了一句:“我已经拿到了,不会再去太师府了,真的!爹爹您信我,别生气了。”
龚肃羽“呵呵”一笑,“这么能干,我是不是该夸你两句?”
被他这样一说,蓝鹤又泄了气,低下头去抿抿樱唇,愁眉苦脸眼睛里开始泛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