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屏蔽好友说话只能选择堵住自己耳朵。
无名看他掩耳盗铃的样子,语气无奈:“天道之事实属误会,师父常年在外漂泊,我也是恰巧与他相遇。我虽不喜天道,但从未打算拿你做饵。”
无名的声音具有魔音穿耳的功效,任他布下隔音屏障也堵不住那清冷的言语。
“住口!我不想听你说一个字。”他眼中闪烁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气,牙根发麻,手指发痒,恨不能揍对方一顿。
他站起身。
“你是想来解释对吧?好,我跟你说,不需要解释。你是背叛天道的余孽,我是天道之子,我不管你为何接近我,反正我日后肯定会将你们通通清除。你趁早跑远点,离我越远越好!”
他一向冷静持重,从来没有情绪失控的时候,这次倒是真的想打人。
无名却还是那副清心寡欲的样子,见他生气不紧不慢道:“此事……”
他一挥手,迅速布下三道隔音屏障,压根不想再听那人一个字的解释。
哪知隔音屏障刚布下,对方就迅速破了屏障,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你听我……”
他不信邪,继续画屏障,这次还咬破手指,用神血加固。
结果对方还是一转眼就破了屏障,继续道:“我也是界主……”
他:“你让我静静行不?”
无名默了默:“好,我等你。”
对方信守诺言真的安静下来,但噤声不代表放弃,不老渊中络水弥漫,对方稍稍使术,白衣身影便如叠影般出现在水面,让人想忽略都不行。
他见此,眉眼皱成小山,最后一挥袖,方圆十丈突然张开一道结界,将所有影像屏蔽于界外。
看不见,听不着,地上不断流淌的龙血刺痛着他的神经。他就这样陪着白龙,与无名开始了漫长的冷战。
他是神躯,不吃东西只会饿,不会死。白龙沉睡后,他陪着白龙也昏睡了很长一段日子。
之前答应父亲说什么一定好好修炼一定担好天道职责,这些承诺在父亲死后成了一个屁。没错,死。父亲就像死了一样,没有心跳和吐息,连尸身也渐渐冻结。他抱着龙首,指望用自己的温度唤醒对方,但无济于事。
这给了他莫大的恐慌。
父亲是不是在骗他?是不是父亲已经死了,但怕他难过所以说只是沉睡?地上的龙血已经流尽,血流尽还能活吗?
这些怀疑随着时间流逝如野草般疯长,他一个人抱着白龙,越想越害怕。不老渊一如既往地冰冷空寂,以前他不觉得冷,如今睡在白龙的尸体旁,身体冷得直打颤。
无名偶尔会过来烦他。
“你就算布下结界我也能将声音传进来。”
“其实,把影像传进来也是可以的。”
他抱着白龙继续装睡。
“天道沉睡,体温会越来越低,你抱着它自己也会冻伤。”扰人的声音又传来。
他睁开眼,眼尾微红:“不需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