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困住的红衣身影反倒淡淡一笑:“他?快死了。”
另一边,心魔境中央。
两股强大的剑意碰撞在一起,刹那间风雪狂舞,容貌一致的二人墨发飞扬,袖袍鼓动。最终红衣谪仙踉跄退后一步,唇边溢出鲜血,又被袖袍抹净。他穿的红衣,血迹染上也并不明显,只留一道深渍。
邵月手执太音琴,连三引剑都尚未出鞘,白玉般的手与白衣袖袍几乎融为一体。他问:“服不服?”
红衣谪仙脚下已陷了一个大坑,但他依旧墨剑一甩,背脊挺得笔直:“不服,再来。”
音阵如一张铺天大网将雪地里的红影笼罩,红衣谪仙以身为剑,硬生生从中破开一点,锋芒毕露。其实他早就是强弩之末,按理千年之前就该被对方融于血骨。但他一直不愿被吞噬,这股极强的执念让他得以保存一缕神念不散。
“臣服于我,与我共证大道,不好么?”邵月在苍梧树上俯视他。
“这话说的可笑,你杀我挚爱,毁我魔躯,还要我助你成仙,你在做梦。”
“强取豪夺,祸乱众生,助我成仙是你唯一的功德。”邵月说得很坦然。
红衣谪仙只觉听了个笑话:“论祸乱众生我可比不过你,论强取豪夺,我与阿尘惺惺相惜,谈何强夺?”
“哦?是吗。”
轻飘飘的一句却伴随着清越的剑鸣。邵月从苍梧树上一跃而下如一只白鹤翩跹,剑锋拂过冰冷的细雪直直刺向红衣人。红衣谪仙如临大敌,此招是三引剑术中最强的一招“道引随行”,非道意不可挡,他连忙凝聚道意,以同样的招式相抗。
两招同样的“道引随行”杀至一处,地面呈崩裂之势,苍梧树根也颤了颤。随后两人分开,皆是哇地吐出一口血,双双跪在地上。
红衣谪仙心中惊疑,他本就不敌,这一招更是让他身受重伤。可对面人是怎么回事?不过一招欲尸怎么就看起来伤的比他还重?!他试探地起身,邵月却再次吐出一口血,细看之下,血呈金红,竟是一滴精血,而他周身寒气加重,似有天罚发作之象。
红衣谪仙顿时醒悟,难道是欲尸体内天罚尚未除尽,如今却又复发??
他艰难地一步步靠近邵月,对方跪在地上似是十分虚弱,鲜血溅在白衣触目惊心。
“你……”你也有今日。
话未说完,噗嗤一声,有剧痛从后心传来,一把利剑将他的心脉刺个对穿。
“师兄!”
清朗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红衣谪仙瞳孔蓦然一缩,尔后剑刃收回,汩汩鲜血让红衣瞬间湿透。他站不住跪下,正好与欲尸平视,对方清冷的眉眼里闪过一丝戏谑,也让他心底一凉。
“师兄,你伤的重不重!”
突然出现的谢怀尘看都不看一眼身后,直接去扶邵月。他本是心忧师兄,一路杀至这里,却见师兄吐血垂危的模样,吓了一跳,连忙出手将敌人解决。白衣上的鲜血格外刺目,谢怀尘手忙脚乱地从身上掏出几枚丹药塞进师兄嘴里。末了,想起这是心魔境丹药根本不管用,于是又用灵力为其疗伤。